见微将狐裘毯子盖在姜南风身上,姜南风睁开眼睛,吩咐见微:“你们也去玩吧,不用跟着我。”
见微不放心地皱眉:“万一不安全……”
姜南风笑着摇头:“不必担心,现在的冀州是最安全的。”
手脚不老实的,肯定会被萧燧抓起来砍了立威。
“奴婢哪有什么想玩的。”见微反驳。
姜南风笑着反问:“不喜欢买金子了?”
见微脸一红,气势顿时弱下去:“奴婢,都是悄悄攒的,打算等老了以后不能继续伺候公子好回乡过日子用。”
“你和知著老了有我派人给你们养老,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不过喜欢金子就去换吧,不用围着我转。钓个鱼而已,能有什么事。”姜南风好说歹说到底赶走了见微。
林间河畔,霎时间,只剩下潺潺水流声。
姜南风重新闭上眼睛,林间的风穿过,隐约有树枝摩擦的声音。
姜南风眼睛都没睁开便问:“师兄到底跟过来了。”
脚步声顿时变大了,易无病直接盘腿坐到姜南风的躺椅边上,笑道:“师弟把控人心的本事还是这么厉害,一点不给我占便宜的机会。”
“师兄也不差。”姜南风继续问,“师兄想好要推着萧燧往前走,和夏皇作对了么?”
易无病“哎哎哎”的叫唤了几声之后,声音透出尴尬地说:“师弟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人生在世,所求不过‘平安’与‘公平’,王爷所作所为对得起天地黎民。怎么能说是与今上作对呢。”
姜南风和易无病多年师兄弟,在他面前终于撤去伪装,露出讽刺之色:“师兄跟我还说场面话?萧燧从青州直取冀州,之后打算沿着国境线一路朝西北而去,明面上是打锦丰军,将土地收归夏国,实则是替代了锦丰军的作用,把夏皇真正能掌控的国土包裹在内……”
姜南风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虎视眈眈。”
“不至于。师弟说的太严重了,王爷是为了保卫大夏的疆土。”易无病打着哈哈。
包围和保卫声音相似,含义去千差万别。
想要如何理解其中的含义,全看夏皇的心情。
“况且,一旦与锦丰军对峙,必有战败的逃兵落草内逃,到时候边境百姓的日子也要难过了。”姜南风补充。
“师弟放心,王爷必定把逃兵都抓干净,不让他们侵扰边疆百姓分毫。”易无病突然话风一转,“不过师弟这么说,看来陛下果然对王爷不满了。”
他装模作样地摇头:“唉,父子相疑,大不幸啊。看来更要让王爷多打下一些城池,好好管理几年,向陛下证明王爷并无二心了。”
姜南风对于易无病的狡辩没有一句多余的评价,只口气淡淡地说:“打听完了想知道的就快滚,别打扰我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