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燧说完提着鸡笼回去。
一进屋,萧燧就看到姜南风被锦鸡撕扯得破烂的衣襟。
萧燧赶紧过去把锦鸡从姜南风手里解救下来,一股脑塞进鸡笼里面,藏到身后:“姜候这身衣裳……”
姜南风:“你赔?”
萧燧觉得衣料肯定不会便宜,但是,自己抓来的鸡把人家衣服弄破了,责任都在他,他不好意思不赔偿。
萧燧硬着头皮点头:“嗯,多少银两,姜候只管说。”
“前朝破灭之后,织锦和印染的工艺都大不如前。这件圆领袍完全按照古法所做,胸宽五尺、通袖七尺,为了骑马方便做的稍短衣长只有四尺。但古法织锦工艺只能织出一尺宽的布料,这件袍子外面总共用了四十尺衣料,挂里也用了四十尺。这料子是前朝末帝赐下来的,如今国库也没有一模一样的了。价值不可估量,姜候只要照样把料子赔给我就成。”萧燧敢说,姜南风就敢要,当场把长袍价值算得清清楚楚。
寸金寸锦,价值连城。
这件袍子的价值换成银钱,足够买粮食给他手底下四支亲兵吃上好几个月了!
萧燧终于明白为什么总觉得姜南风随便穿身衣裳站着都显得与众不同了——那么贵的衣料,当然与众不同了!
萧燧面对再强大的敌人都没有如此强大的无力感,他喉咙发干地表态:“呃,这个,回洛阳之后,你去我府里翻吧,只要姜候能看上眼的,都抵给姜候。”
姜南风略带嫌弃地瞥了萧燧一眼:“二殿下征战几载,归来仍旧两袖清风,真让人敬佩。”
姜南风说完,当着萧燧的面解开革带和布扣,把外袍脱下来丢到萧燧脸上:“这件衣裳是二殿下的了,二殿下请吧。”
言辞客气,内容分外不客气。
萧燧抱着长袍、提着鸡,出门时候脑子里还在估算府库被搬空了是不是能抵上这件长袍。
“将军,咱们来了,魏国公安排到哪间屋……呃、嗯?啊!”刘虎觉得自从见过姜候,这一辈子的惊吓都集齐了。
他眼睛瞪得溜圆,迅速从萧燧怀里拎起长袍:“将军,这是姜候的衣裳?等等,衣裳破了!你不会是把姜候给……哎呦!”
单独调配给姜南风使用的在狭窄的楼道内散开,钻进萧燧鼻腔。
萧燧一激灵,用力从刘虎手里抢回外袍,急声否认:“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刘虎脸上生出一言难尽的苦恼表情,等萧燧住口,才小声反驳:“将军,你误会我意思了,我是说,你可不能仗着武力超群,就殴打姜候。”
萧燧:“……”
不早说!
萧燧面无表情,连声音都就缺乏语气了:“去找跟着姜候的公公,让他们找件衣服给姜候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