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前的人影却在姜南风看过去的瞬间猛然抬起头,精准捕捉到了他的所在。
小半片胸膛和蹬在窗框上的脚都白得刺眼,萧燧小声嘀咕:“睡在窗户上?世家公子都什么臭毛病。”
但孤身在篝火前坐到半夜,见狐裘都要顺着窗户落到地上了,萧燧到底还是从原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外,一股脑把狐裘裹到姜南风身上,然后手上一用力,将人推回房间里,飞快紧挨着窗户下的一段墙壁蹲到地面上。
下一瞬,姜南风从梦中惊醒。
“……原来是睡着跌下去窗台了。”看着窗外空无一人的环境,姜南风合拢窗户。
萧燧蹲在窗外悄悄松了口气。
幸好,没被发现。
臭男人
阳光用最细腻的笔触勾勒出驿站轮廓,侍女将窗户推开一条细缝,脚下轻若无声的来回进出几次,躺平周慧和姜南风今天要穿的衣袍,再准备好洗漱用的温水,终于轻声唤醒两位主人。
姜南风姿势僵硬地从睡榻坐起,脖子疼得厉害。
他知道自己落枕了。
姜南风任由见微服侍着换衣洁面,随便用了几口朝食之后,终于忍不住要求:“随军的大夫呢?请他来为我舒展筋骨。”
见微顺着吩咐离开,过了片刻,见微一脸为难地回来,轻声回答:“大夫请公子稍等,他给二殿下熬好汤药就过来。”
姜南风动作停顿,捂着脖子扭头:“嗯?萧燧病了?”
见微:“是,据说二殿下腹泻不止,到了清晨亲兵去请大夫的时候,人已经虚脱了。”
“罢了,萧燧急病病重,让大夫先给他治着吧,我昨天才让人送饭过去,他就腹泻,要是真死在路上,别人还当是我害的。”姜南风只能无奈摆手。
话虽如此,疼痛却是真实存在的。
姜南风难受地梗着脖子,勉强又往嘴里塞了几筷子饭菜之后,示意将饭菜撤了。
姜南风继续打听:“就萧燧一个腹泻的么?还是军中其他战士里也有相同症状的?”
见微笑着说:“奴婢就知道殿下肯定想知道,都问过了,除了有两个贪肉的吃多了好的滑肠之外,就没了。不过他们拉空了肚子就好了,不像二殿下,反反复复折腾。奴婢特意瞧了一眼,二殿下脸色煞白,似乎挺严重的。”
姜南风纳闷:“只有萧燧一个拉成这样的,真是怪了。”
主仆两人正猜不出到底怎么回事,随行的大夫已经背着药箱过来。
问清楚姜南风是因为睡姿不良脖颈落枕了,老大夫托着姜南风的头,揉了一会脖子,然后搬着他的脑袋摇晃几下,“咔”的一声,僵硬和疼痛都消失了。
“有劳吴大夫。”姜南风起身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