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个求证的地点,便是川海。
第五天,雨过,天未晴。
宋疏月一个人去了川海,站在海边,耳畔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鼻尖传来腥咸中夹杂苦涩的海风味。
她举着手中的照片,与眼前的海面对比,十叁岁时的她就是站在这里留影的吗?
相片已经有些旧,身后的场景却极其清晰与现在波涛汹涌的海面重合。
大脑仍旧是一片空白,好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心里还有隐隐的紧张和……抗拒。
抗拒,她感觉到,她在抗拒这个地方,听着海浪的声音,嗡鸣声陡然响起在耳边。
和听到夜雨时一样的耳鸣不适,哗哗化作骨刺在她身上无孔不入。
“下来吧……”
“下来……乖女孩……”
蛊惑声传来,奇异缓解她耳部的不适,头脑却开始昏沉,回荡着,走下去,走进海里。
在她控制不住步伐的时候,手上的戒指猛地一紧,手指像是被捏了一下,耳内响起一记轻笑,如清泉坠地,让她头脑霎时清明。
再望向海面,那些浪涛像是看到了什么畏惧的东西似的,退了回去。
第六天,是个不常见的好天气。
宋疏月选择把自己窝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昨天去了趟川海,差点被不知名生物拖进海里。
既是祸不可避,那就痛快来吧。
心态放平后,今天晚上的她意外地没有中途醒来,微风轻轻地拂过她的发丝、脸颊,像是蜻蜓点水的吻。
窗户被严严实实合上,风是哪里来的呢?
第七天,万里无云。
她原以为到约定的最后期限,会是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恶劣天气,没想到却是异常的平静。
如同她的心情一样,刚开始的几天还会有些紧张彷徨,可临近“刑期”,却意外坦然。
宋疏月摩挲着那枚戒指,依然是取不掉,连转动都转不了的枷锁。
垂眼看着戒指上荆棘一样的刺,她用指腹摁上去,体会到了扎人的刺痛,她怀疑再用力点,就会出血,真像个小刑具。
夜幕降临之时,宋疏月选择待在阁楼,身边放着从宋远箐酒柜里拿来的酒。
她还是无法完全做到平和,需要一点点麻痹神经的东西,或许是酒精,或许是其他。
叮——
刺耳的闹钟声响起,在阁楼小小的空间里清晰传到每一个角落,无限回荡。
宋疏月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惊到,她明明没有定闹钟,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时间显示在叁点。
离叁点十五只剩十五分钟,这道闹铃像是催命符。
穿透力极强的铃声自动停下,屏幕又开始闪烁,没有出现上次的刺眼到灼烧躯体的乱码,而是静静弹出信息。
「酒精过敏还选择喝酒…^」
「…是在怕我吗?」
宋疏月态度十分漠然,理都没理,正准备丢掉手机,提示音再度响起。
「十五分钟。」
「不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