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过沙滩,进入山林之中,再入眼帘的是一些低矮的建筑物,这些建筑与元湘灵以前见过的不同,它们的底部是用栏杆似的支架撑起来的,而且都是木屋。这些建筑下的沙土里,生长着各种颜色艳丽的植物,有的是红色的花球,也有的是像牵牛花一样的植物,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蕨类植物,形状各异。
三人沿路行走,找到一家旅馆,开了两间房,便住下休息。
休息一晚后,三人都恢复了精力,段瑢瑾提议今日三人游览一番岛上风景,当做闲游。
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元湘灵濋飞飞乐意至极,三人用过餐后,原路返回,再次来到昨日的沙滩。
他们打算从这里开始,把整个岛游览一遍。
此时正是卯时,空气稀薄,天色发灰,空中飘荡的云层稀碎,宛如炊烟。
段瑢瑾有意早起,和濋飞飞和元湘灵二人一起来看海上日出。
远处的海岸线,先是泛起了橙红色,顺着这橙红色,云层向上晕染,又变成了紫红色,而在这些层云中,宛若火球的太阳渐渐升起,虽小,但日光灼热,晕染透了周边的薄云。这颗火球先是半圆状,逐渐变成完整的球形,仿佛还能看到日光蒸腾出的波浪。
三人并肩坐下,元湘灵与濋飞飞偎抱在一起,段瑢瑾坐在濋飞飞右侧。
“真得好美。”元湘灵看得如痴如醉,除了夸赞,说不出其他话。
濋飞飞也全神贯注,但她又转头瞟向段瑢瑾,发现段瑢瑾正在看她。
他的眼神,带着笑,有玩味,有轻佻,有认真。
濋飞飞忙把头转过去,但她刚转过去,又觉得不对劲,干嘛不敢对他对视?
于是,濋大小姐便又回过头,瞪大眼睛,但她发现,段瑢瑾还是带着笑,只是眼神与刚才不同了。
“喂!你偷看我干嘛!”濋飞飞佯怒道。
“呵呵,濋飞飞,你刚才不也在偷看我?”段瑢瑾慢悠悠道。
“是你先看的我!我不小心才看得你!”濋飞飞喊道。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段瑢瑾回道。
“如果我不看你,我就不会发现,是你先看偷看得我!”濋飞飞大喊道。
“可是你若不偷看我,又怎会发现我在偷看你?所以,濋飞飞,你刚才就是在偷看本公子。”段瑢瑾懒洋洋的,语气神态都是一副逗你玩的样子。
这可气到濋飞飞了,她摸向腰间双刀,吼道:“段瑢瑾!你是不是想打架!”
元湘灵侧耳倾听着,旁观着二人的吵闹,一直以来,濋段二人都是这样,每次因为斗嘴吵起来,每次飞飞都要动刀,但每次都打不起来。
反正她都习惯二人的相处模式了,于是便不去拉架。
果然,在濋飞飞摸刀后,段瑢瑾憋住笑,轻声道:“濋飞飞,你不要大喊大叫,这海上日出景观难得一见,你就不能像元姑娘那样,安静赏景吗?”
“哼!”濋飞飞瞪了段瑢瑾一眼,但是身体却向他倾斜。
段瑢瑾注意到了,他匿笑一声,不再说话。
他很懂得,景色至美之处,不在于景色本身,而在于与谁同赏。
忽然,元湘灵叫了一声,她看到了,在更远处的云层里,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东西。
“飞飞,段公子,你们看,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濋飞飞一下子站起来,瞪大双眼,盯着空中那东西。
段瑢瑾却是很淡定,“那是海市蜃楼,也叫蜃景。”
“什么是蜃景?”濋飞飞问道。
“这个东西,传说是海上蛟龙吐雾凝结而成,但有些地方,没有海,却也有这种蜃景,我猜,这种蜃景应该是太阳光照射的缘故,原理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段瑢瑾道。
实际上,在他的家乡,经常可以看到蜃景,因此,他也就多见少怪了。
元湘灵认真仔细地听着段瑢瑾的解释,她极目仰视那空中的蜃景,渐渐看清,那好像是一座雪山,甚至还可以看清,那雪山顶上,有一个圆台,还可看清,那圆台旁,有一颗大树。
至于树是什么,她就看不清了。
但这个雪山,却带着无法言说的震撼、吸引。就像她的心本是一片静湖,在看到这座雪山的刹那,湖水就流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