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云烧就是一只随便就能被碾死的虫。
作为虫子,死亡才是真正的归宿。
云烧心跳放缓,已经放弃了挣扎。
然而就在这时,从背后射来的一发子弹擦过他的发丝射进虫族的胸口。
“砰!”
这只巨大的怪物爆炸了,而爆炸产生的火焰直接烫化了复合金属,云烧也是被这突然升高的巨温烫烂了脚,但他不在乎,他看着面前这极其简单轻易却顷刻间产生的压倒性转机,似有所感地转过头。
如他所想,这个房间的门口,他看到了举枪的宁昭。
任何时候的宁昭都是优雅淡然的,她不慌不忙,从容镇静,似乎总是运筹帷幄。
他脖子上被挖掉的腺体,突然痛了一下。
而另一边,此时的宁昭默默地收了枪。
她的脑子里到现在还是气运之子生命濒危的警报,只是不再是红色紧急。
收了枪后,宁昭看向这位气运之子的脖子,脖子右后侧的皮肉直接剜了一块,鲜血淋漓。随着腺体被挖走,他的一切都没了。
这就像一只鸟,自己折断了自己的翅膀。
没有翅膀的鸟,将永远飞不出猎人的牢笼。
怎么会有鸟去折断自己的翅膀呢?
不可能的。
宁昭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女人的记忆。
【是他主动找的我。】
【是他说只要我喜欢他,就可以做我的娃娃。】
【不,昭昭。是他太小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又正好他一无所有。等他长大来就知道……】
宁昭突然明白了,云烧也是和那个主动靠近的小孩一样,他不知道,所以无谓。所以才敢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
作为一名会在最后放走猎物的猎手,她觉得有必要去提醒这个愚昧的猎物。于是宁昭伸手揉了下发疼的眉心,直接命令道:“过来。”
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云烧一愣,他似乎要说什么,但身体已经动了。
他真的走了过来。
好蠢。
宁昭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把枪扔到一边,伸出手直接掐住云烧的下巴,冷酷嘲笑道:“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不长脑子,挖了腺体你就相当于失去抵抗我的权力,这岂不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哦,不。”宁昭继续嘲笑,“你不会指望着我去信守诺言吧,这不是就和一条案板上的鱼指望厨师善心大发一样可笑么。”
宁昭紧盯云烧,“真这么蠢?”
云烧垂着眼皮,“那怕是让你失望了,我没到这么愚蠢的地步。”
“哦?”宁追手指碰了下被挖掉腺体的那部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