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个时候正好。”
艾尔海森制止了系统想把他送回去的动作。
一人一统的话语来回间,终于看到与谢野晶子送走最后一个人,无力地沿着床边,坐在地上。
“。。。。。。”
就像没上发条的八音盒,又或者是没电的玩具小人,与谢野晶子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她的右手还在机械地抖动,模仿着刚刚运用手术刀的动作。
“很痛苦吗?与谢野。”
艾尔海森来到与谢野晶子面前,坐下来与她平视。
“不,我没有。。。。。。”
“明明是他们更加痛苦。。。。。。”
“是我给他们带来了那么多痛苦。。。。。。”
与谢野晶子就像被触发了关键词一样,嘴里喃喃着这些话语。
“你很痛苦。”
艾尔海森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十分确定,绷断了与谢野晶子那最后一点防线。
“承认自己的痛苦,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你快猝死了,与谢野。”
艾尔海森又说了他第一次看见与谢野时的感觉,尽管与谢野晶子并不可能死去。
“。。。。。。”
一点湿润从与谢野晶子的眼角滑落,慢慢滴到地上,随后是两滴、三滴、四滴,慢慢落成了倾盆大雨。
“呜。。。。。。”
与谢野晶子越哭越厉害,嘴里发出无声的嘶吼。
艾尔海森转过身去,没有看她此时狼狈到极致,连眼睛都红肿的模样。
但是他就一直坐在那里,没有离开,一直听着泪水落在地上的声音。
“呼。。。。。。哈啊。。。。。。”
与谢野晶子的声音慢慢发出来,带着一点鼻音的黏连。她从旁边掏出一张纸,吸了鼻涕又继续哭。
她哭啊哭,像是要把这段日子经受的委屈全部一起哭出来。
“谢谢。”
“我没做什么。”
“谢谢。”
“你想离开这里吗?”
“什么?”
“如果可以选择,你会想离开这里吗?”
艾尔海森抱着双臂,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与谢野晶子有些惊讶,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着这个总是带给她疑惑的怪人。
“。。。。。。”
“我不会,我不能抛弃他们。”
与谢野晶子承认自己有点心动,但在犹豫半晌后,还是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艾尔海森笑了笑,似乎对与谢野晶子的决定早已了然。但即使早已猜到,他还是会为她强大的责任感感到惊叹———大概没有多少人会愿意背负对自己有恶意的,其他人的生死。
[这或许就是个体的差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