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彴倒无所谓,她耸肩,“没关系啦,你不想说,我们也不问。”夏安得微愣片刻,失笑出声,“没什么不能说的,果然还是在你们面前放松。”于游展开面容,站起来锤了一下她的肩膀,“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生气了啊!”“那你要怎么样啊!”夏安得提高语调,颇带顽皮的说。于游也不和她客气,直接就来,“包一年火锅。”夏安得笑着也锤她一拳,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内心的挣扎,夏安得眼尾染上淡红色眼影一般,此时如果有男性在场,没人禁得起她的诱惑。很久没见,她瘦了很多。夏安得:“想得美!”她们两个人伴随笑声打闹一阵,过后是长久的沉默。夏安得不说话,于游和白彴也不敢先说,只能看着她往酒杯里倒一杯,一口喝完,然后又倒,周而复始。白彴想阻止,于游摇摇头。又过了一会,夏安得终于出声,“姐浪迹江湖这么多年,有多少男人拜倒在我的皮裙下……”她食指摩擦着瓶口,一圈又一圈,“什么送花吃饭看电视这些老派的套路,姐都不屑和他们玩。”于游被她的臭屁逗笑,刚想调侃她,夏安得垂下眼眸,放低声音,无比渺小的又说:“可是我还是一步一步的,心甘情愿的,走近套路里,乐此不疲。”她再次抬起头,眼泪已经把脸完全浸湿,她颤抖的说:“还不是因为冬眠这个笨蛋,看个电影还要问我意见,不会自己拿主意嘛!我说害怕看恐怖片,他就真的完全不考虑,他不知道看恐怖片可以让女孩子钻进他的怀里嘛!我说看爱情片没意思,他就说再找,我说不想看喜剧,我说不想看这不想看那,到最后这个笨蛋竟然急哭了……”一滴眼泪自细小的瓶口准确的落进酒水中,夏安得还在说:“吃饭也是,带我去吃川菜,我就任性一口不吃,他又找别的,还说什么正好他也不想吃,他舍友缠着他让他往回带一份,把这份给他舍友就好了……真是笨蛋啊……”许是哭累了,夏安得抹把脸,转头看向窗外,“我被老套的爱情拴住心,也被老套的情节桎梏。”她陷入深深的回忆,“我原以为我们会一直像这样,我任性他宠着我,然后我恃宠而骄。直到有一天,他妈妈找到我,我们就是在这家酒馆的对面那里……”不敢打扰夏安得,白彴和于游一直安静的听着,她们扭头看过去,对面是一家咖啡厅。夏安得:“他妈妈说什么狗屁的给我钱,然后让我离开她儿子,真特么扯淡啊。”说着她笑弯了腰。夏安得又说:“要不是我见过冬免母亲的照片,要不是……”她停顿一会,“我爱冬免,我应该早就愤愤的走了。他母亲说冬免本来要去英国留学,但因为我迟迟没有动身,因此还和她大吵一架,从小冬免都乖巧懂事,他母亲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后来他母亲做出妥协,可以让我和冬免一起去留学,学费他们承担。”从回忆里抽出身,夏安得回头,眼睛清明许多,“她拿出钱放在我面前,就像现在你们面前的酒瓶那么近,她说要么我默不作声离开她儿子。要么,下周和他儿子去英国留学。”空气中飘着一丝死寂。夏安得把混有眼泪的酒倒入酒杯,莫过头顶,高举起来,“敬单身,敬自由。”白彴说好听点,她共情能力强,其实大多数也就是悲天悯人,听完榆约的诉说,她心也跟着抽疼起来,举酒杯和夏安得的碰在一起,“敬单身,敬自由。”于游同样放在一起,“敬单身,敬自由。”越打动人心的,往往是真诚而笨拙的爱意。越张扬的人,距离一旦拉开,就怎么也回不去了,因为那是她们的骄傲。对于别人说再多都是徒然,当自我都认识到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做再多都是回天乏术。那么这件事真的就结束了。对接工作顺利完成,还有两天时间,白彴准备回家去看看,想来她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去了。于游不放心夏安得天天跟在她身后,终于在白彴要离校的时候才来送她。于游:“夏安得今天有课,不能来送你了。”白彴裹紧衣服,“没关系啊,我和她说等放寒假让她和我去玩两天,反正我没假期。”于游一听不愿意了,“我也要去。”白彴果断拒绝她,“不行。”于游:“为什么?”白彴:“因为不想。”于游被顶的气不打一处来,“你大爷!”作者有话要说:给夏安得安排了一场俗气的故事线,因为她本来不屑这些,在她身上也本不应该会发生,但她偏偏为了冬免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