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我不值得。”榆约的声音幽幽的从后面传入她耳朵里。五分钟前的只是打雷闪电,现在已经加上了狂风呼啸。白彴的头发随风狂舞着,前面及眼刘海被风吹的有一丝进眼里,本想夺眶而出的眼泪这下找到了正当理由,顺着她婴儿肥的脸颊流下来。搞得榆约总感觉在欺负未成年。白彴腿的肌肉神经已经做好抬腿走的准备,听到这句话又放弃了。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白彴想笑又笑不出来,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以前从未有过的一种情绪油然而生——无语。夹杂着无奈。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这么消极。值得,不应该是别人对你的评价,什么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值得与否倒成了一个人自己做决定的了?榆约看到白彴背身抖得厉害,然后迈开腿步入黑暗里。一滴雨落在她脸上,像她哭了一样。天空只是飘下阵阵小雨,对于熊孩子来说却是最好的兴奋剂。大街上,一群熊孩子脸上一层泥,腿上一片黑,衣服脏脏油油,是洗过了很多次但洗不掉的样子。他们横冲直撞,完全不在意撞到人时对他们的恶语,偶尔还会回头做个鬼脸,气的大人直跺脚。白彴心不在焉的拐入住所的巷子,想着司机平白带着她多跑了半个小时的路程,又多收了她的钱,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一不小心撞到那帮熊孩子。那帮熊孩子虽然人小,力气却不小,把她撞的坐到地上,她裤子的口袋本来就浅,屁股一挨地,钱就掉了出来,被风一吹,到了熊孩子脚边。熊孩子一看到钱,虽然只有几十,却像吸毒的人见到毒品一样,直溜溜极快的拾起来,撒丫子就跑。白彴天真的以为他们捡起来是要还给她,却看到他们一会就跑的没影了。果然,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是塞牙的。人也是在不经意间激发出自己的潜能——面店,再到司机,再到熊孩子,白彴从开始的愤怒,伤心,到现在的坦然,只需要一瞬间。起身拍拍土,白彴抬头看一眼三楼上最中间的,那就是自己的房间。过了几分钟后,白彴之前的所有想法就全都推翻了——她钥匙找不到了。去他妈的坦然,去他妈的不值得!白彴在门前,望着钥匙口,心里咆哮着。先是开始无声的哭,后来越想越难过,最后大声的哭出声来。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想家了。把榆小时哄好睡觉后,榆约坐在窗前看外面风吹雨打,感觉到有雨冲进来,她起身把窗户关住。一般的这个时候,她也困的有些睁不开眼,主要还是哄睡榆小时太费劲,这孩子一到晚上兴奋的不行,在床上又蹦又跳,和她说什么好话都没有用,只能每次靠黑脸来镇压住她。可总不能每次都对她黑脸吧。榆约单手托头,郁闷。话说,这孩子还挺听星的话的。不知过了多久,榆约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星……”榆约嘟囔了一句,床上的榆小时突然翻身,她以为把她吵醒了,却发现对方正打着小呼噜睡的正香。屋里的灯还是旧时的圆灯泡,钨丝芯,发的是橙黄色的光,和傍晚的夕阳一样。尤其在这下雨天,显得屋里更加温馨。榆约走过去给榆小时掖了掖被角,轻轻坐到床边。姨妈说,她可以陪我。榆约叹口气,陪……能陪多久啊……也不用她陪我,我不过是个烂人。叮,桌上的手机亮了。“明天提前一个小时上班。”是快递老板发来的。重新被拉回现实,榆约才发现她最近老是喜欢乱想,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一个雷在天空炸开,雨越下越大。墙上的时钟塔塔的走动,咔的一声——十二点了。白彴蹲在门口,眼睛马上就要眯在一起,一阵雨水混着狂风打到她脸上。风把楼道正对她门的窗户吹开,白彴勉强站起身来,伸手去关窗户。由于强大的风力,白彴怎么也关不上窗户,反而弄了一身雨水。已经哭肿了,以为不会再有泪水流下来的眼又重新被眼泪掩盖。白彴不会再任由它流下来,她用手狠狠擦去挂在脸上就要掉下来的眼泪,同时往没有窗户的地方走去。整个楼道只有她一个住户,其他都大门一锁。楼道也没有灯,可能是打雷跳闸了。合着闪电把楼道照的一亮一暗,亮暗交错,白彴下定决心,她要去面馆当服务员!你说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