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姐姐说是在家中备考。」石锦轩那个臭小子能那么安份听话才是活见鬼呢,我瞥见宋婉婉略显失落的表情心中大概明了几分。「你要的泥人过几天就能捏好,正巧我也要回家一趟,到时让锦轩给你送过去。」「谢谢姐姐。」我只感叹小女孩真好哄,也真的可爱。遛着遛着也就到了湖心亭,正巧碰见那四个王爷凑在一起喝茶,陪同的还有一位琴师在给他们弹小曲儿好不惬意。太子没有过来,想必是在陪着姐姐。「临州那案子老五办的确实好,也就他适合干这种事。」「毕竟他也只能干这档子事儿了,曾经征战过沙场又怎样,现在跟废人没什么两样。」「三弟,这是在宫里,说话注意一点分寸。」李筕唇角充满玩味的笑意,提醒的话虚伪至极。先前李简去临州办的那案子我也听了一二,临州的知府与外敌勾结暗中进行了一场交易,走私了不少军火还提供少女贩卖,临州知府从中谋取了不少好处。之前李简上过战场,也在巡防营待过,深知军火的数目都是每日进行核对的。而从太子身边的探子来报,似有人对军火动了手脚,皇帝不动声色,让李简去办这事儿。「虽说父皇那是随意下旨给老五举办的婚事,但不得不说豫王妃是个妙人,就是这皇宫中有几个像她那样美艳的,确实有些便宜老五。」「好是好,就是太过狐媚相,非良人也。」「五弟那样的,能不能招架的住。」我蹲在已经逐渐凋谢的荷花池旁,四个男人的话语实属肮脏,今日我特意穿的看起来很良家,却还是掩盖不住胸前的丰满,这大概就是当初爹不想放我出来的原因。我跟姐姐一母同胞,不管是性格还是身材都截然不同,我娘是个极为雅致之人,从我十四岁发育之后,她对我的态度更是一天不如一天。这副不正经的狐媚相,哪里像是宦官家的小姐,更像是那青楼女子。宋婉婉在一旁听的直生气,小姑娘虽说是个千金大小姐,但骨子里却充满了正义感,我拍拍她让她放宽心,对于这种言论我早已习惯。「王妃很好,不劳烦几位皇兄费心了。」远处,李简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从枝叶的缝隙看见他,虽说断了一条手臂,但仍有自身的傲气,李筕见他这样说只嬉皮笑脸的让五弟别生气,我们只是艳羡你娶了一个良人。呸,刚刚还说完我并非良人,现在又改口,真是两面三刀。「尝尝这进贡的云雾。」「不了,还请皇兄们多帮父皇和太子料理国事,少一些在背后的编排。」我摘了一朵蔫了吧唧的荷花,心中感叹李简好像也没那么让人讨厌,至少他是第一个能站出来维护我的人。晚上的烟火确实好看,宫里的糕点也可口的紧,但我仍然更喜欢王府里厨娘做的。可能是李筕他们记了仇,看烟火时李简被灌了不少酒,以至于坐在马车里时那阵淡淡的酒气直扑进我的鼻腔。亲兄弟,也犯不着这么记仇捉弄吧。一路上李简又在闭目养神,本想感谢的心情也瞬间没了,这人一竿子打不出个屁来,我们从成亲到现在说的话不超过十句,今天也全然是在演戏,临走时我爹还不忘嘱咐我好好做一个妻子的职责,然而我两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估计离和离也不远了。就看我们还能坚持多久。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王府门口,李简还没有睁眼的打算,我推了他一下没醒,叫了两声也没动静,心想坏了,莫不是那李筕给下了药?也没多想上去就打了他一耳光,那叫一个响亮,我见他还没醒正准备打第二个时,马车的门帘被掀开,是李简的贴身侍卫钟旻。「夫人,别再打了,王爷他喝不了酒。」我看着躺在床上面颊绯红的李简不禁若有所思的托起腮,堂堂豫王,征战沙场的李简,竟然不胜酒力。钟旻说王爷是一杯倒,今天能坚持那么多杯实属罕见,我心里暗骂李筕和那三个王爷不是东西,自家兄弟还这么整人,万一出事该怎么办?我用浸了水的帕子帮李简擦拭脸颊,烛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柔和了几分,我托着下巴细细打量起他,眉眼狭长,鼻梁挺拔,气势凌人,他跟太子李筝不一样,李筝是属于好看的那一类。李简的左臂现在是什么样的呢?我只摸到了大臂还在,似乎大臂以下都断了,而他的右手上布满了薄茧,大概是常年握兵器的缘故。半夜李简开始咳嗽,我赶紧起身给他倒水,刚搀扶他起来,哪成想这家伙直接吐了我一身,这酒的后劲,竟然过了这么久才发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