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陪着你才行。」
跟他这样意见分歧地一来一往,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地转头撇开视线,眼里剩下被自己抖落的刀尖。
没动力回应他表现得不切实际的漠然执着,也不屑爬起来应付无趣的敌意、人群之间的勾心斗角。
想跟他回去,可她不能直说。
他寻求她的正视,但不敢承受和他正面对视的其实是她,反常的、不纯粹的倦怠太容易被这双冷眼映照出来,怒极反笑、假笑又过于精神失常。
自己待会捨不得赶走他,因着他的好意就留下守在身旁的他也是可以预见的,果然很擅长用半强硬的态度突破别人心防。
她思绪飘荡,已然默许他的陪同,没意料到他得到她的默认后会另有所想。
温热的舌尖慢慢舔过仍未痊癒的咬痕,她一动也不敢动,某种深重的疲惫令她渴盼就此沉眠,拒绝头晕目眩的昏沉。
即使他本人没那种冒犯的意图,这样不合情理的行为也莫名勾起她微燃的怒火,用个粗鲁的说法就是会想暴打眼前这个登徒子。
「你突然舔我,到底是。。。」
把后半句吞回去,嚥下差点急促喘出的那口气,佯装镇定忍着被舔舐颈间的痒痛,招架不住温驯的食肉动物突发兽性。
舌尖沿着锁骨往领口深处舔舐而去,浅嚐輒止般地反覆蹭弄那一片衣肤交界,然而身后的地面令她退无可退。
错失挣脱的机会,别说拿刀挥刺,她甚至掰不开他的一根手指,他的神情却冷静得不能再冷静了。
「让你练习跟我求救。」
「练习这个。。。呜。。。要做什么?」
腰部受他进一步的压迫,另一隻手同样被按住,刻意忽视的那东西的轮廓也毫无所觉地压了过来。
很热,热的是体温以及他触碰的任何地方,比拿晒过太阳的被单包裹全身还热。
心跳震得发痛,理智线提醒自己得防备感情的变质,患了疯病的恐惧感却在亢奋,好奇那是意愿或衝动。
但最终依然选择退缩,收敛攻击性,缩回角落撑过危险的时刻,回避可能不纯粹的意图,封堵这张恶毒的嘴。
拒绝情感的变质、想像不了他的遇伤则退,无可否认地对他带有初步认同。
需要脱困,对,脱困的关键词是向他求救,诚心诚意地求饶就好了吗?万一猜错就更往死路里面躲了。
故技重施的会是无用的一刀。
「向我求助。。。很简单吧。」
「。。。。。。」
他料想到她果然又不得兼顾拿对话填补思考对策时的时间空缺。
哪怕是拖延性地把话题含糊带过,用无意义的语句附和他的说法也好,她同样疏忽了这些而没做反应。
相对的,他保留馀裕短暂抬头注意她眼珠的转动,以免看漏情绪的走向,再次验证那是压抑的微颤。
除此之外,不告诉他详细的戒备的理由,口风很紧,跟蚌壳一样难撬开,明明他不介意壳里其实是沙子。
她习惯瞪大眼睛阴沉沉地无声威吓,可是既不致命也并无伤害力,弱得可怜可爱。
「在这里晕过去,没关係吗?」
「又不能怪我。。。哼嗯。。。唔!」
锁骨上方柔软的那块软肉被他从舔拭进展到湿热的含咬,做着如此越界的行为却微妙地守己,哪怕腹部相贴也不过于亲热地四处乱蹭。
这人真该去当神父,堕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