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说,这次你真的没了。
温景宴觉得自己要是现在笑出来会被暗杀,忍着笑又给盖回去揉了几下。
宁江泽顺毛的样子比露额的时候要乖一点,温景宴拿开毛巾随手搭沙发扶手上,转身从茶几上拿了支先滴的眼药水。
某人往上撩了下头发,但是发质太硬,撩上去没两秒就又搭拉下来。温景宴转回来的时候,宁江泽就是以一副想把他从窗户扔下去的表情看着他。
温景宴绷着嘴角,半垂下眼皮,如无其事地将手搭宁江泽的肩膀上,命令道:“眼睛往上看。”
宁江泽很不爽:“别碰我肩膀。”
“好。”温景宴一手拿着滴眼液,另一只手从他的肩膀挪开,随后没什么力度地掐住宁江泽的下颌往上抬了抬。
被人这么托着脸不舒服,宁江泽喉结微动,正要骂人,一只手便出现在视野里,手上拿着的蓝色小瓶的滴口处正有一滴药水摇摇欲坠。
“诶等……”
“啪”一声极小声的水滴声落下。在它极速下坠的同时,身体本能做出反应,宁江泽猛然闭眼,那滴药全滴眼皮上了。
“不能闭眼睛。”温景宴抽了张纸给他把滑进鬓角的药水擦干。
宁江泽赶紧睁眼缓缓:“你以为我想么,我控制不住。”
这他妈也太恐怖了!
温景宴点点头,说:“知道了。”
宁江泽:“?”
你又知道什么了?
宁江泽很快就知道对方知道什么了。温景宴的手没再掐着他的脸,而是改为撑他的眼皮了!
悬着的心终于砸了下来,他条件反射地攥住温景宴的手腕。想眨眼睛不能眨,眼球慌张地左右转动。
他眼睁睁看着那滴药水滴下来,呼吸都停了一瞬。
想知道什么他都能招。
温景宴手腕上的力度增了几分,他松开固定宁江泽眼皮的手,道:“滴进去了,别怕。眼球转动一下。”
“你才怕。”宁江泽眼眶湿润,眼周因为温景宴强行扒开而有些泛红。
多余的药水顺着眼尾流下来,温景宴再抽出纸巾擦掉,“那继续?右边还没上药。”
“……”
宁江泽沉默几秒,而后一脸无所谓地仰头靠着。他嘴上说着都行,手却再次攥紧温景宴的手腕。
上药其实费不了多长时间,但克服心里恐惧还挺难。时针指向九点温景宴才从酒店离开:“别熬夜,也别用手揉眼睛,少看电子产品。”
“嗯。”宁江泽握着门把手,想了想,飞快道,“今天谢了啊。”
“客气了。”温景宴说,“真要谢就请我吃顿饭吧。”
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宁江泽愣了一秒,“那等我换个衣服。”
话音刚落,手臂便突然被人拉住。温景宴随后就松开了,他笑说:“下次吧,身体好了再说。”
下次这种客套话基本没有后续,宁江泽眼睛没好全的那几天,两人偶尔会聊上两句。温景宴问他眼睛恢复的情况,提醒宁江泽好一些了就停用其中一支药水。
两人聊天像有时差一般,经常隔大半天才回。
去年底陪唐思遇来言淮复查眼睛,之后去分公司帮家里谈项目。再后来就是现在,公司破天荒地想起他这么号人,给接了档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