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心疼地知晓这件事,执起白倩的手。深情满满地向她保证:绝对不会放过花容,会让她尝尝这般滋味。花容没想到,陆修的打击报复会来的这么快,天一亮就来了,花家准备的机会也没有。梦里,花容看着花父一天比一天忙碌的身影。花父回到家,往往连口茶都来不及喝,人就又出去了,甚至连饭都吃很匆忙。家里出现越来越多陌生的人,他们看到值钱的物品,眼冒绿光,像强盗一样,充斥着野蛮和□□。他们像蛇一样,贪婪无耻地吸食着花父的血。睡梦中的花容神色越发凝重,眉头紧皱,额头冒出细汗,手紧紧地攥着被子,一场磨难降临。梦境的走向低迷,像一团浓雾笼罩,压得人喘不过气。公司的资金像开玩笑一样,瞬间就崩裂,完全没有抵挡来自陆修的攻击。公司破败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商圈,花父已经没有能力阻止消息的扩散。他垂着气呆坐在书房里,长久的凝视着窗外。花父的脑海里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欠下巨额的外债、对手的暗讽、陆家的步步紧逼。恐怕只有一死,才能保全花容的性命。他的眼睛里如枯井一般,没有波澜,只有死一般的平静。花容被花父这绝望的眼神吓到了,她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想法。她还没有开口,眼前的花父倏忽地不见。耳边传来路人惊恐的叫声。隔着三层楼的距离,花容却能清晰地看见,地上渗出浓稠的血迹,和花父一动不动的身体。整张脸被撞击地四分五裂,辨认不清,但是眼眶却保存完好,血肆无忌惮地从中流出。这一幕直击花容内心深处。她尖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气喘吁吁,久久不能回神。即便如今已是深秋,气温渐冷,但是花容背后却出了一身的冷汗,湿漉漉地,浸湿了睡衣。梦中的花父的惨象,走马观花似的,在花容脑里重演。哪怕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梦境中的恐惧、害怕情绪残留在身体,扰得人不得安眠。花容没有了睡意,披上薄薄的外套,走到窗前,将头探出窗外。此时天已破晓,带着凉意的秋风拂过她脸前。冷意使混沌的头脑变得清醒,也安抚住了这颗糟乱的心花容变化了姿势,她托着腮帮子,长久地注视着窗外。旭日东升,时间悄然流逝。花容总归还是要去影城,监督《仙侠行》的拍摄。一宿没有睡好的她,眼神里带着疲倦。哪怕掩饰着很好,关心她的人一眼就知晓了。沈天就是其中一个人。今天是拍摄最后几个镜头的日子,离杀青不过一尺之遥。喜悦的心情冲刷了工作的疲惫,组里的工作人员变得懒散,甚至有些演员心思没有放在演戏下,一心盼着杀青,心思活跃。剧组拍摄的气氛变得浮躁。这不,轮到男主拍摄时,出现了状况。沈天被威亚吊在空中半天,还不见有人引爆道道具,表演剧中英雄救美的戏码。众人左等右等,还是见不到负责这个道具的人。一连串的事情,引爆了花容的怒火:“导演,我能理解大家迫切想要放假的心情,但是等了那么久,还是不见人影,晾着男主这么久,是什么情况?”沈天到没觉得怎么样,像他在以前的剧组的时候:演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二个小时,是常有的事情;或者当群演,一段路来来回回,走上个十多遍。如今不过是吊在空中,这点磨砺程度算是轻的。沈天听到花容开口替他抱不平,整颗心像是泡在温水里,暖暖的。出道以来,从来没有人像花容那样给予关怀。沈天他知道,花容的一句话,使自己少奋斗了好几年。隔着老远的距离,哪怕沈天看不清花容脸上的神态。但是日夜长时间的接触,他敏锐地感知到花容语气底下隐藏着的怒火。联想到早上花容疲倦的神态,沈天一颗心被高高地吊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就在花容单方面训斥组内工作人员时,道具组的负责人匆匆赶来。负责人看到花容愠怒的脸庞,心一咯噔,暗想“坏了”。稍纵即逝间,负责人捂住肚子,面露难色,仿佛真的是因为肚子痛去休息才来迟的模样。负责人的把戏让花容消了一半的怒火,没有开口大骂负责人,只是冷淡地点头表示知道了,就让他回到原来工作的位置。这个小插曲没有让沈天分心,他往花容方向瞧过去,发现花容没有发火,想来事情倒不是很严重,就没有在心上,继续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