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换了一个说辞:“对于洞穴里头的事还有印象吗?“
邵衍直勾勾盯着她,却不语。
宝知心想好啊,敢做不敢当!白叫她翻来覆去数月!
她的心马上就冷了,茶也不想喝了,起身就准备走了。
“等等,”那人终于开口了,却问了句驴头不对马嘴:“你厌恶吗?”
宝知认真观察他的表情,见他双颊泛红,凤目含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屋内逼迫他,反叫她兴奋起来。
邵衍同她坐的这般近,只要她伸手就可以触碰到那白玉般的脸颊。
宝知蓦然生出一个诡异的认知——她可以控制他,只要她想。这不同于对丫鬟的支配感,而是在这个封建社会下所谓的同等地位下,她可以完全拥有一个人。
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把他关起来,关到自己的房子里,不许任何人同他说话,只叫他心里想着念着她。
诚然,如果她真的想要禁锢一个男子,随时可以买个孤儿,这是当下的朝代赋予她所在阶级的“特权”,可是她是骄傲的,渴望去征服另一个骄傲的灵魂。
现在她找寻了很久,终于遇到了那朵该是被她采摘的白茶。
这个认知叫在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国家生活二十余年的她心惊肉跳。
环境果然是影响个体自我认知的因素。
她缓缓坐下:“公子这话我听不懂。”
邵衍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那日,我吻你,你可厌恶?”
他们终于不再打哑谜,直接戳破两人的心照不宣。
这会轮到宝知不开口了,她低下头,叫邵衍看不清她是何神态。
直到他原本乱跳的心渐渐发凉,她开口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吻我?”
“那时,烧得迷迷糊糊,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那你在梦中吻了我很多次?”她不肯放过他,步步紧逼。
因着自己就是仿照她的步子而前行,哪里愿意在她面前伪装。
“是,我在梦中不知道吻了多少次了。”
宝知问:“为什么?若是有旁人在,你莫不是要去吻他人?”
“只因为我曾救过你,你就把我放在心上了,倘若是别人救了你,你是否走向别人?”
这个假设是莫须有的,可宝知发疯般想知道答案。
她迫切用理性的思维解释一见钟情,却发现一见钟情中最最弱的就是无法对抗命中注定。
倘若人人都可以一见钟情,便是换了人也一样可以。
但她不喜欢这样,她不喜欢错过,不喜欢后怕。
她控制不住自己。
宝知想了好几个月,就是想不明白,心中又是挂念他,又是觉得自己不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
她已经稳不住了,因为早早意识到邵衍对她的感情,故而在恋爱补偿效应的作用下,她无法控制地去关注他。
可长久养成的骄傲让她不能率先低头,所以她只能尖锐地把自己的真实面貌暴露在他的眼前。
“如果那日,向你伸出援手的是甲姑娘、乙姑娘,你的梦中是否便是她们?”
“我们才见面多久?你了解我吗?我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的欢喜未免过于浅薄了吧!”
果然,这个方面来说,她确实得到郡主娘娘的真传,一脉子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