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希尔!”一旁的温祈说。威尔伯特瞳孔微缩:“菲利克斯…希尔…”这个名字实在太特别了,一听到这个名字,他脑子里那张青涩的脸与面前这张成熟稳重的脸重叠在一块。“上车说吧。”威尔伯特眼神有些复杂。唐无忧几个继续在qie听顾严他们的对话,只有季穆珩和温祈追出来了。车很宽敞,是7人座,容下几人绰绰有余。“你怎么知道自己被催眠了。”威尔伯特很疑惑。季穆珩说:“偶然得知。希望威尔伯特先生能帮我解除。”威尔伯特说:“希望你恢复以前的记忆之后不要怨我曾经把你催眠过,我也是受人所托。”季穆珩只道:“开始吧。”由于季穆珩的异常配合,过程比较轻松且迅速,随着威尔伯特一声响指,季穆珩睁开了眼睛。一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此刻他的大脑像一直被灌入气体的球,宛如要炸开一般,撑到了极限。一条破败的巷子里,垃圾堆的遍地都是,苍蝇蚊虫的嗡嗡声让人头皮发麻。可是一群孩子却在中间奔跑玩闹,他们虽然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却是笑容满面。“菲利克斯,回来了!”不远处一间平房门口站着一个笑容柔和的女人,她身材高挑,一头乌黑的秀发,五官立体精致,一双茶褐色的眼睛,衣服的颜色已经旧得看不出了,但是身上的气质却与这里格格不入。“妈妈,我还想玩儿。”菲利克斯快步走过去。“不,你得学习了。”海蒂丝拿出自己手写的笔记给菲利克斯。“可是他们都不用学习啊。”小小的菲利克斯很疑惑,为什么妈妈总是让自己做一些和别人不同的事,他不知道自己爸爸是谁,只知道是g国人,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季穆珩。海蒂丝摸摸他的头,没有说话。她后悔了,不该与父亲发生那样强烈的争吵,不该赌气说断绝关系那种话,否则她和菲利克斯也不会沦落至此。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认真学习的菲利克斯,是她年轻不懂事,才让孩子受这种苦,现在她怎么有脸面回去见父亲呢?没过几天,她们住的这条街里突然有了疫病,死了好几个小孩,海蒂丝整天惶恐不安,禁止菲利克斯出门。可是,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这天晚上菲利克斯突然高烧不退,海蒂丝看着迷迷糊糊的菲利克斯,心都凉了一半。不行,她的菲利克斯不能死。海蒂丝擦干眼泪,背着清瘦的菲利克斯连夜出了贫民窟,往记忆中的那个地方赶去。没人知道这个女人一路上吃了多少苦,整整三天,她像是工厂里的机器,日夜不停地运作着。当她走到熟悉的大门口时,那股支撑她几天的力量终于顶不住了,她昏死在地上,连轴转的机器停工了。菲利克斯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他转了转眼珠,这跟他梦里的豪华宫殿太像了。“菲利克斯,我的好孩子,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床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喜极而泣。“您是?我的母亲呢?”菲利克斯嗓子干涩到差点发不出声。“孩子,我是你外公。你母亲她……她……”希尔公爵的神情变得悲伤,“她身体负荷过重,去世了……”“不,我不相信,妈妈!妈妈!”菲利克斯嘶哑的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喊声,他的妈妈,为什么他一醒来他就没有妈妈了。菲利克斯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踩到地上就软绵绵的倒下去了,他根本使不上一点劲。“孩子!你身体刚恢复,要好好休息。”希尔公爵说着去扶他,却被菲利克斯抗拒着:“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希尔公爵心里的愧疚,苦痛,懊悔此刻只有自己知道。菲利克斯性格大变,原本开朗懂事的他,变得沉默寡言。即使希尔公爵传令下去,城堡里菲利克斯有绝对的话语权,菲利克斯也没有使用过自己的权利。“菲利克斯,明天奥古斯都家的宴会,你和劳伦都随我一起参加吧。”希尔公爵也摸清了菲利克斯的脾性,这孩子对自己心里有了芥蒂,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消除,但是他原本的优点还在,自身好的品质还没有消失。十五岁的菲利克斯在宴会上见到了路西法,只一眼,他就知道他们是同类人。路易斯和父亲会见长辈时,路西法趁机开溜了,他来到后花园,看见了菲利克斯。“我叫菲利克斯,还有个中文名字,季穆珩,你呢?”“很巧,我叫路西法,原名商祈。”月光下,两位少年一拍即合,互相倾诉着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