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十多年前,朝堂清明,还可上奏;可现今的朝堂大半都被徐敬掌握,可谓是大权在握。闵危被带出牢狱时,刑部尚书看了他一眼,只道:“也算你小子命好,救了丞相千金,要不然按着你的罪,得掉脑袋。”他对一旁的手下说:“你们把他送去丞相府,本官还有事情要忙。”“是,张大人。”林原这边反应过来,让手下的官差先去办案等他。这才骑马赶回林府,匆忙下马后就往林良善的院子而去。林良善本在纠结要不要透露一些闵危的真实身份告知林原,却见门外闯进一人。“哥哥,你怎么回来了?”林原给自己猛灌两口茶后,才说道:“你那小书童已经出狱了。”“什么?”林良善朝门外瞧了个遍,也没见着人。“你骗我呢。”“我骗你作甚,他被丞相府的人带走了。没想到他还救过那真千金的命,这才得了那小姐的救助……”等林原看向林良善时,才发现她呆愣住,两眼无神地盯着他。林原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善善,你怎么了?”“你再说一遍,他被谁带走了?”林良善只觉得脑袋里一阵阵的嗡嗡声,听不清外界的任何动静了。地三十六章林原:“我说是丞相府的千金派人带走的。”林良善的手撑着桌面,稳了稳心神,脸上尽是苦涩之意,呐呐开口:“哥哥,你怎能让他们把真宁带走?”“怎能?徐敬都发话了,我还能不应?”他本事务繁忙,还挤出时间赶回来告诉林良善这件事,也是考虑到她恐怕在府上胡思乱想,不想让她劳心费神罢了。他能看出她对真宁的重视,可到底放心不下,决不能将这人放在府上,正好丞相府要人,那他就顺理成章地放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林良善再难与真宁见面,再好不过。即便真宁的身份未明,可这比起林良善的安全来说,不足一提。林原说罢这句话,也不再管她,对一边的红萧道:“你看好她,别让她出去,要是出了事,唯你是问。”红萧难得见他沉脸发话,忙道:“是,公子。”等林原一走,林良善跌坐在梨花木扶椅上,两眼茫茫,不知道在看哪里。近来,那只取名叫白白的猫与她接触得多了,从窗台上一跃到书桌上,又顺着椅子要爬到林良善的膝盖上。林良善只觉膝盖一沉,看向白猫,瞬间心中的那口燥热闷气乱窜,是直接站起身,任猫掉落在地上。白猫的动作灵巧,只一个翻身,就跑远了,似乎被她吓到了。此刻,林良善埋怨起江咏思的多管闲事,他怎么就有闲情查起闵危之前的事情,且还有部分罪证,这些绝不是一两天的功夫就能弄到的。即便他查出了闵危的事情,为何不先与她说,而是擅作主张替她决断,通知了哥哥带人缉拿闵危,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在她的印象中,江咏思并不是一个不顾他人感受的人。虽他的本意是为她好,但这件事,他却是完全没有顾忌她。她又想起林原提到的:“没想到他还救过那真千金的命,这才得了那小姐的救助。”什么时候闵危救过徐幼娇了?难道是在她捡到他之前?若是如此,那天下雨,她出府去寻闵危,遇见他与徐幼娇在一起,两人却不相识的模样。闵危是在骗她?林良善霎时变了脸色。天□□黑,丞相府的两个随侍奉了徐敬的命令来带人回府,况且这人还与刚寻回府的大小姐有些关系,一路上更是不敢懈怠。可还未行走至一半的路途,闵危忽地“哎呦”一声,捂住肚子,一脸痛苦的神情。两人大惊道:“你怎么了?”闵危一脸痛苦,不好意思笑道:“大人,我肚子疼,恐怕要去趟茅厕。”“真是事儿多。”一人抱怨道。待三人到了一处街道的官厕,那人道:“快些去,我们在这里等你。”“好勒,两位大人稍等,我马上就好。”拐进一处灰墙,里面正是修建了许久的官厕,浓郁熏人的臭味传来,与墙角边的一棵梅花树很是“相衬”。闵危将捂在肚子上的手放开,沿着官厕的墙壁往后走,到了另一边的边墙。他向后退了退,猛地往前冲去,鞋面半踩在墙面上,双手勾着墙顶,起身之间,一个翻身,便越墙而出。闵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往小巷子深处而去。甫听说是丞相府的小姐要救他,他就想起那封被丢进炉子里烧掉的信。那次他没有前往微山湖畔的茗雅居,也不知那丞相府小姐如何想,总归他不想让小姐知晓后难受,再如先前被他气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