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落地。等再回过神,球已经落在了对方的场地上,挚友一脸痛苦地捂着右边胳膊蹲下去,半天都起不来。在裁判慢了半拍的哨声中,在观众的欢呼中,卡卡西像是个雕塑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距离自己的挚友只有三步远。是自己捞起的那一球让挚友受伤的吗?那是记忆里最后一场听到欢呼的排球赛了。自那之后,挚友没有再来上学,也没有再扣下他托出去的球,即使有新的主攻手扣了球,似乎也没有挚友扣的那么完美、那样令人欢喜了。他们最终也没去成全国大赛,挚友用一条胳膊换来的预选赛冠军被士气低迷的木叶高中彻底浪费,卡卡西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即使是波风水门也无法让球队再往前走了。卡卡西看着换了主攻手的队伍,沉默了。比起以前挚友在队里的时候那种欢天喜地的气氛,他和其他队员似乎再也无法接轨了,因为中间少了一个哈哈大笑的白痴。“卡卡西,你在后悔接起那一球吗?”队长水门问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小心,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卡卡西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也很陌生,排球馆也一并陌生起来了。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卡卡西默默地将退部申请放在椅子上,走了。第二天开始,卡卡西休学了。或许是愧疚,或许是心虚,卡卡西始终没去看过挚友,只是在其他人嘴里浅浅的知道一些,比如挚友在医院里还叫着要扣球,结果被护士摁着绑绷带,最后的医疗结果是右胳膊筋断了,复健时间很漫长。宇智波家来找过他,是挚友的堂弟宇智波鼬。出乎卡卡西的意料,这位堂弟很温和,没有对于那一球打断了挚友的排球生涯而多说什么,只是安慰道:“没关系的,旗木前辈,就算他在这里不停下,也总有一天会被迫停下的。”“为什么这么说?”卡卡西猛的看过去。宇智波鼬当时刚上高二,却没有什么高中生的表情,只是习惯性地弯弯嘴角,眼里没有一点笑意。卡卡西这才意识到,或许鼬早就预料到了挚友会停下这件事情,他的眼界似乎越过了他们看到了更远的地方。最终鼬轻轻地、叹息着说:“这是宇智波的诅咒。堂哥也是宇智波啊。”那句轻叹,卡卡西记了很久,他在宇智波家停留着,想要知道为什么宇智波鼬要这样叹息,也想要知道为什么挚友无法继续走下去……他不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抱歉,我无法为你解答。”卡卡西十分公式化地对鸣人说。这是一个和挚友性格很像的孩子,似乎有着用不完的活力和执着,可是失去了挚友的自己甚至没有勇气去见挚友一面,鸣人却能从隔壁县一直追到这里。“为什么这么执着呢?你就没想过,如果他是在怨你哪里做的不好……”卡卡西喃喃地说,好像在说自己,又好像在说鸣人。“为什么要放弃呢?那是我的二传,是我的大脑,是我扣球必不可少的搭档。”鸣人甚至没有卡壳,说的很顺,像是在脑袋里说过千万次一般,“如果他不打了,我就去拉着他,问他为什么不打,努力让他继续和我打球!”“如果他是讨厌排球了呢?”“他不可能。我了解他,他不可能讨厌排球。”“如果他是讨厌你了呢?”“那就让他重新喜欢上我!”好犯规。这种死缠烂打怎么可能嘛。但是他说的没错,卡卡西了解他的挚友,挚友不可能讨厌排球,就像自己这么久没碰球也手痒得不行一样。或许受伤的胳膊确实无法支撑挚友打球了,那他就可以陪挚友玩其他的球,足球也好什么也好,他们还可以继续搭档。或许这么久,他只是缺少像鸣人一样的勇气而已。卡卡西抿抿嘴,摁住鸣人的脑袋:“祝你成功。”“哼,我肯定会成功!”鸣人哼哼着说。7木叶高中距离宇智波家其实很远,几乎有一个县的距离。一直以来的邻居关系,其实也是建立在佐助搬出来自己住的前提之下的,波风水门悄悄告诉鸣人,富岳拜托过他关照佐助。因此这时候天色渐晚,宇智波鼬笑眯眯地提出的“留下来住宿”的话也就不是那么突兀了。鼬似是试探又似是挑衅的话似乎没能在鸣人心里停留一秒,哪怕是精神力旺盛的小李在听到宇智波鼬说“他不会再和你打球了”的时候也忍不住瞥向鸣人,看他是不是要下一秒暴起和佐助的哥哥打一架,但是没有,鸣人难得用严肃的语气说:“不会的,我会让他和我打球的。”“强迫可不是什么好事。”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