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姣姣也是看过几本年代文小说的,知道要想在这个年代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简直是千难万难。
尤其是供销社这种吃香的工作,每次招工就算是供销社领导家里的孩子都要过五关斩六将。
南城供销社即便一个临时工的岗位,也不至于这么无人问津吧?
尤其半个小时后,许姣姣站在供销社门口等的这一段时间,她就没见到一个来面试的人!
她一脸深沉的回到皮鞋厂家属院,思来想去还是觉着这里面有猫腻,但她就是猜不透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许安夏接过她的挎包,奇怪的看她,“咋的啦,愁眉苦脸的?”
许姣姣摇头,“姐,问你个问题哈,你说这要是天上突然掉下来一块馅饼,你是吃呢,还是不要?”
许安夏拍了拍她沾满灰尘的挎包,笑着随口道:“还能有这好事?那当然是吃啊,反正吃进肚子的就是我的!”
“你就不怕这不是馅饼,而是个陷阱?”
“得了吧,”许安夏没好气的戳许姣姣脑门,“有那功夫想美事,快帮我把咸菜炒了,老七老八今天在小叔家尿床,小婶可气死了,我得把床单洗干净明个送过去呢!”
许安夏觉得妹子到底年纪小,脑子容易瞎想,天上掉馅饼?咋可能有这么美的事哦!
她急匆匆把黄色布单子塞进盆里,顺手看见许姣姣灰扑扑的挎包也跟着丢进盆里,端着就去公共水房了。
许姣姣看向两个羞红了脸躲在柜子后面的双胞胎弟弟,嫌弃的‘啧’了一声。
正准备回房间——
等会!
许姣姣眼睛睁大,她突然想起她的挎包好像被二姐丢进盆里了,而她今天刚入职南城供销社的单子就在里面啊!
“二姐——”
她推开门撒丫子就往水房跑。
管它馅饼陷阱的,入职条子弄没了她明天去上个屁的班哦!
许姣姣‘蹬蹬蹬’的狂追她二姐,走廊上全是她的脚步声。
另一边,许安夏端着盆来到水房,看见里面也有人在洗衣服,水声哗啦啦的,她找了个水龙头放下盆。
“哟!安夏啊,又给你弟弟洗床单啊,不是我说你啊,挺大的闺女了,该为你自个考虑考虑了,你就没想过你妈不让你嫁人为啥?”
吴慧琴从许安夏一进水房眼就亮了,她甩了甩手,凑过来跟她小声嘀咕。
“嫂子是过来人,以前搁娘家也是吃过亏的,娘家妈不叫你嫁人还能为啥啊,指着你带弟妹,挣工资也上交给家里呗!”
嘴上说着为你好,心里却想瞧乐子。
吴慧琴两眼闪烁着奸滑的光,幸灾乐祸等着许安夏爆发。
谁知许安夏没搭理她,端起盆找了另一个离她水龙头远点的地方继续搓洗被单。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
气得吴慧琴脸上的黑色大痦子抖了抖,她愤愤啐了句:“死丫头,不识好人心!”
水房另外几个也在洗衣服的妇女嫌恶的离吴慧琴远了远。
“人家安夏嫁不嫁人干她啥事啊,这么关心也没见着给安夏介绍啊?”
“可不是,她啊,就是假关心真看热闹!”
“嘘!你们说话小声点别被她听见,现在人家可不得了,好姐妹何春凤当了厂妇女主任,她也跟着翘尾巴呢!”
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叽叽咕咕的说小话,许安夏低垂着头沉默地搓洗床单。
自从她爸走后,家属院最不缺的就是说他们家闲话的,她早就习惯了。
“这啥玩意!”
吴慧琴大嗓门的叫嚷了一句,随即她突然拔高了嗓音,看着手上的纸条上的内容,一字一句的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