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他们都没注意,相熟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都是锦华外国语学校的,而赵文桐有一个极其强势的母亲,他从小生活在母亲的高压之下,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的母亲就是锦外的校董。母亲长年的控制导致赵文桐性格极其内向懦弱,且缺少主见,中考结束的那个夏天,卫予帜鼓励他向母亲说出自己的想法,去反抗这样严重错误的教育方式。但赵文桐不敢,他请求卫予帜一起去和他母亲谈话,可没想到女孩以卵击石的辩驳招来了严重的打压。孙校董责骂卫予帜带坏了她的儿子,并在他们高中开学后,在学校公开辱骂卫予帜不知廉耻、不自爱,在她的努力下,卫予帜几乎遭到了全校师生的孤立和语言暴力。而这位孙校董做得最绝的就是她并没有把事情捅到卫予帜的父母面前,甚至刻意隐瞒,直到后来,卫予帜承受不住,主动告诉了父母。那天何女士和老曾去学校和孙校董对质,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场面混乱嘈杂,争吵中赵文桐以自杀相逼,要求孙校董当众向卫予帜道歉,那大概是他平生做过的最勇敢的事。“她也才15岁,她也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你害惨了她!也害惨了我,你要把我逼死吗?你向她道歉!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少年手里拿着美术刀抵在手腕动脉上,浑身战栗,刀刃已经划破了手腕的皮肤,鲜红的血淌到他手掌上,所有人都被吓住了。最后是卫予帜冲上去抢了赵文桐手上的美术刀,她把美术刀砸在孙校董的脚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一语成畿,恶果难消,女孩含泪的凝视成了孙校董往后多年的噩梦。赵文桐被送上救护车前向卫予帜道歉:“对不起,小帜,对不起……”“是我的错,也没有帮到你”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当天就办理了退学手续,他们从此再也没踏入锦外一步。卫予帜靠在叶舒肩膀上,语调轻松地说道:“之后我们都确诊了抑郁症,我因为治疗休学一年。赵文桐更严重些,重度抑郁症还伴有轻微的精神紊乱,到现在都没能治愈。”叶舒将卫予帜揽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头。“没事的师哥,都过去了,我爸妈因为这件事一直愧疚,赵文桐也很愧疚。其实,我也很愧疚,这件事是我挑起的,我自以为是,我年少无知,导致这件事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砰’一个大爆炸,所有人都遍体鳞伤。如果我当初没有多管闲事,赵文桐或许能以更平和的方式处理他们母子之间的问题,但是都被我搞砸了”“但是他也可能永远都没有勇气去处理,你可是唯一向他伸出援手的人啊”皓月当空接下来几天里,叶舒跟着何女士一起做饭的时候,卫予帜在看漫画,叶舒和老曾一起洗碗的时候,卫予帜在吃零食。“卫予帜!!!你刚吃了饭又吃零食,你是猪吗?!你看看人家小舒多勤快,再看看你!”“何晴晴女士,英明如你,怎么能相信男人呢!这都是他们的套路!”何女士满头黑线,转身微笑着对叶舒说道:“小舒,以后你就是咱们家的亲儿子了,我对你这个女朋友不太满意,扔了吧”说完打开门将卫予帜丢了出去,然后一把关上了门,隔绝了亲女儿的鬼哭狼嚎,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收放自如。叶舒洗完碗下楼去找卫予帜的时候,卫予帜正在楼下吃冰粉,踏着双人字拖,边吃边向店主哭:“我妈怎么能这样,我才是她亲生的啊,说丢就丢出来”店主是个老奶奶,她笑得幸灾乐祸:“我说帜宝儿啊,你快拉倒吧,别装可怜了,我是不会给你打折的”“哎呀~你们这些老太太怎么越来越难忽悠了~”老奶奶翻了个白眼,转头热情地问门口的叶舒:“小伙子,吃什么口味的冰粉啊?”卫予帜凑过去,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这位客人,这里有一份小甜心冰粉,您要吗”“要,麻烦打包带走”吃完冰粉,卫予帜和叶舒买了两个哈密瓜和一个西瓜回家,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对面的房门突然打开,走出一个人,那人一见到卫予帜就笑起来:“哎呀,这不是我们家的小儿媳妇吗?”卫予帜被这声小儿媳妇吓一跳,赶紧笑道:“孟阿姨,我这么大了,您还逗我~”“哈哈哈哈越大脸皮还越薄了”“哪有哪有,孟阿姨你们今年怎么搬回来啦”“好几年没回来了,今年得空,一家人正好回来住段时间,昨晚上刚到呢,家里还乱着,不好意思请你进去坐~”孟阿姨说着回屋里喊到,“迦遇,你出来看看我遇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