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导演恍恍惚惚走回寝室的时候,卫予帜正推开钢琴室的门,她知道叶舒还在里边。“师哥,我紧张~”“没关系,你第一次登台表演,肯定会紧张的,这很正常。”“可我心里完全没底,我怕我当众跑调”“这次的活动是倡导关注自闭症儿童的公益表演,气氛比较轻松,专业性也不强,就算偶有失误也不会有什么后果的。”卫予帜听他这么说,更加忧心忡忡了。叶舒看着她皱巴巴的眉头,有些哭笑不得:“我这么说并不是对你没有信心,觉得你一定会失误,我只是把最糟糕的情况告诉你,让你明白,就算是发生了最糟糕的状况,其实也没什么。”“可是,”卫予帜嘴角下撇,连声音都带上了点哭腔,“可是今天林寻师兄彩排结束后夸了我好一会,他肯定是觉得我练得不好,怕我没信心,才那么夸张地鼓励我,就是为了给我打气。”“……”这林寻什么毛病,都叮嘱他自然随意一点了。叶舒一时不知所措,卫予帜却伸手轻轻抓住了叶舒的衣摆,抬头看向他,泪水盈上她的眼眸,倒映着灯光,水波流转,似乎随时都要夺眶而出,但她却睁着眼眶,固执地不让眼泪流下来。叶舒迎着她楚楚可怜的目光,心底一片柔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师哥,我可以,抱抱你吗?”卫予帜轻轻靠进叶舒怀里,她的双手环上他腰间的时候,眼泪猝然坠落。叶舒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搂住了怀里的女孩,这个拥抱漫长而温柔。许久,叶舒才松开手臂,他抬手拭去女孩脸上的泪水,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不禁笑了笑,轻声说道:“小帜呀,你是故意的吧。”拿紧张当借口,故意这样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故意闯进我怀里。说着不等女孩有所反应,便吻上了她柔软的唇,克制又强势。卫予帜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最后,这个吻结束于她的仓皇逃离。卫予帜一直跑到宿舍楼下,被夜风灌了一路,她搓了搓自己冰凉的脸颊,心想,自己确实是故意的,那天秋月白闯进钢琴室才让她知道原来叶舒是不会轻易让别人进钢琴室的,那说明自己多少是有点不一样的吧,是吧?是吧!所以她今天是故意的,想要赌一把,看来是赌赢了呀。女孩仰起头,奔腾的夜风在她耳畔呼啸而过。第二天,东礼堂热闹非凡,公益演出顺利落幕,卫予帜的表现中规中矩,没有失误,也没有超常发挥。表演的时候她并没有过度紧张,她信了叶舒的话,以为这只是一场氛围轻松的公益演出,因为她不认识坐在贵宾席正中间的那个人就是g大校长,他身边围着一圈校领导。校长对这次公益演出十分满意,演出结束后拉着叶舒和秋月白说了好久的话,叶舒听得不太认真,只想赶紧去逮某只小泥鳅,她昨天溜得太快,等叶舒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了没来得及掩上的门。好不容易摆脱了滔滔不绝的校长,又被社团的一群人团团围住,非要拉着叶舒去聚餐庆祝。叶舒推脱不得,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卫予帜的身影,只得掏出手机给她发消息,却一直都没有收到回复。他挑了下眉,怎么还失踪了?叶舒回到钢琴室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九点了,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从窗户铺洒进来,流淌过黑色的钢琴,抚过女孩毛绒绒的头顶,停在了他脚边。卫予帜就这样靠着钢琴坐在地上睡着了,怀里抱着叶舒的包。叶舒蹲下来,伸手掐了掐她的脸:“睡美人,起床了。”卫予帜应声抓住了他的手,睁眼时,眸中还带着初醒的迷茫。她说:“师哥,我在等你回来”叶舒将卫予帜挪到沙发上的时候,卫予帜还抱着他的包,叶舒问:“抱着我的包做什么呢?”卫予帜闻言抱得更紧了:“我手机没电了,怕找不到你,让你跑掉了。”叶舒忍不住笑了:“昨天到底是谁跑掉了啊。”卫予帜瞪着他,正要出言反驳,就被一个喷嚏打断了。叶舒赶紧从柜子里拿出毛毯给她裹上,又打开饮水机接了杯热水让她捧着。屋内月华融融,视线无碍,叶舒便没有开灯。“沙发上不舒服吗,为什么坐地上睡觉,感冒了怎么办?”“就要感冒”“为什么要感冒?”“苦肉计啊,让师哥心疼我~”“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歪理”“管它正理歪理,有用的就是好理~而且我只是想趁着难受要个抱抱而已,小小地吃个豆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