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好委屈啊,小姐的床,她都没睡过!现在那女人已经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了,可她家小姐看人家那眼神,还是跟之前一样狗腿,算了,喜欢女人的女人,她这辈子都不会懂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八喜抬脚往外走,刚走到院子里,一个女孩子突然跟到了她身后。八喜猛地转身,瞧了瞧那个子矮小的女孩子,现在她洗干净了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上去还挺可爱的,她差点没认出这是一路跟在时逢笑身边的,那女人的随从。“你想干嘛?”八喜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她走一步,那女孩子便跟一步。八喜不耐烦了:“你到底干嘛?!”女孩子露牙笑得甜甜的:“谢谢你们救了殿下,我可以帮你烧火。”作者有话要说:恭喜遥遥获得公主抱~☆、上药六月初夏时分,碧空月朗星繁,山里的夜并不是万籁俱寂,林间有风过,叶响伴虫鸣,很容易让人觉得惬意。唐雨遥将下巴枕在交叠放平的手背上,仰头望着木窗外瓦蓝的天,她的一双眼眸很深邃很沉寂,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忧伤,时逢笑抽了根圆木凳子坐到床旁边,从袖中拿出跟时武要来的疗伤药膏。瞧见唐雨遥这副神情,她微微晃神,一时静默,不知该如何开口。突然,唐雨遥先出声打破了沉默,她并没有转头看时逢笑,视线依旧放在远处,只声音轻缓道:“你有话要问我么?”“呃……有的。”时逢笑错愕了一瞬,唐雨遥都没看她,竟然知道她有话要问?“那问罢。”唐雨遥忽然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神情稍显放松。时逢笑顿了顿,把紧攥在手中的药膏瓷瓶摊到唐雨遥面前,略显紧张地问:“我帮你上药可以吗?”唐雨遥闻言轻轻挑了挑眉,目光移到她小小的手上。“我本以为,你要问我为何落魄至此。”她说话时,长睫微微颤动,将伤感和愤怒都藏于眼底,嘴角微勾,仿佛在自嘲一般,时逢笑看着她那副鸟尽弓藏的落寞神情,一时之间又开始心疼起来。唐雨遥是个极其聪颖的女人,世间广泛流传的大蜀长公主,不光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亦是天赋型考试选手。民间说她三岁识字七岁断文,十岁就会看奏折,十五岁女扮男装去参加科举拔得头筹,殿试时皇帝一眼认出她来,扶桌忍俊不禁。无奈她的文章太过出众,只能硬着头皮给她点了状元,过后唐雨遥三个字便闻名大蜀,一时成为家喻户晓的佳话。可在这男尊女卑的旧时代,女子不能入仕,就算贵为长公主,终究手中无权,并不能力挽狂澜拯救帝国于水火。一朝大厦倾覆,她什么都保不住。“罢了,你怎会明白我……”唐雨遥见她良久未答话,苦笑着摇头长叹。时逢笑顿时回过神,伸出空着的手去抓她的腕子,坚定道:“我明白的啊!我明白你的难处!你放心,我会尽量保护你的!”“保护?哈哈,咳咳咳……”唐雨遥瞧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忽地笑了起来,没笑两声,嗓子发痒便撑着床开始猛烈咳嗽。时逢笑急得凑过去立即想帮她拍背顺气,一想到她背上的伤,又生生顿住了半空中的手,转而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去给唐雨遥倒水喝。茶壶里的热水咕噜噜盛满瓷杯,门外有脚步声渐近,一个浑厚的男声隔着木门传了进来,来人朗声问:“大小姐在吗?三少爷命小的过来送药!”原来是土匪兄弟。“什么药?”时逢笑朝着门外问话。“说是之前山下大夫留下治伤风的!”时逢笑转头看了下只穿了中衣的唐雨遥,想了想道:“药放下,你先回吧!”门外土匪应是,搁下汤药便走了。等脚步声远去后,时逢笑才打开门,取了地上热乎着往外冒着气的褐色中药碗,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张开嘴抿了一小口。接着唐雨遥便看到她五官扭曲,一脸菜色地走近自己。边走边道:“我试过了,味道有点像板蓝根,估计对你的伤有好处!”?唐雨遥并不知道板蓝根为何物,但看她被苦到浑身一抖的样子,想来是个不能忍受苦味的,替自己试药尝苦,到有点像打小在她身边跟着的四个影卫。可时逢笑,并不是她的下属,一个土匪而已。她跟她萍水相逢,两人的交情不算深,何必如此呢?唐雨遥不懂。想不明白的事,她现在也没过多的精力去猜测,木讷地伸手接过时逢笑手里那碗汤药,然后扬起脖子一饮而尽,再把碗递回给愣在原地瞪大双眼看她的时逢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