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回答,时逢笑心里松下一大口气,这祖宗伺候好了,婚事一成,到时候齐天寨的危机那就是迎刃而解。到了第三日正午,用过午膳后,时逢笑又凑到唐雨遥跟前,这次没有直接问开心不开心,而是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唐雨遥靠在红木椅子上擦干净了小嘴巴,才狐疑地问她:“你作甚?”时逢笑嘿嘿一笑,瞧着椅子上歪坐的美人道:“殿下,三日到了,您要是开心的话,咱们晚上就拜堂成亲呗?”“不急。”唐雨遥霍地站起身来,背着手往外走。时逢笑吭哧吭哧跟上去,“殿下要去哪?”“你那里有棋么?”唐雨遥一边往她院子的方向走一边随口询问。棋自然有,那副玉骨宝棋,可不就是从唐雨遥逃婚期间所住的蓝家抢来的么?可她能拿出来跟唐雨遥下不?万一唐雨遥一个不高兴,转身走人怎么办?这三天内,随时隐藏在暗处的公主影卫,时逢笑可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在这守卫森严的齐天寨里,直接可见对方身为高手来去自如的程度。要说唐雨遥不能逃走,那简直就是直接侮辱她的智商。人家摆明了对土匪窝充满好奇,跟她刚落到这里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时逢笑这样想着,转头憨憨笑起来:“好像没有棋呢。”听她说没有,走在前方的女殿下立马就顿住了脚步。时逢笑没来得及刹住脚,额头直直撞上了唐雨遥的后背。“哎——”哟字还没说出来,她接到了唐雨遥回眸一瞬十分犀利的眼刀。“再说。”唐雨遥声音冰冷刺骨。完了,人家心里清楚有数呢!时逢笑苦巴巴道:“有的有的,这就去给您取。”两人走到时逢笑院子里,八喜匆匆迎上来:“小姐!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怪她嗓门大一惊一乍,时逢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耳朵,只怪自己这两天早出晚归,除了睡觉,都伺候着她身旁的这位小祖宗。“去把那副玉骨宝棋取出来。”时逢笑恹恹道。八喜瞧了瞧走在她身侧长袍独立的女人,目光犹疑片刻,小姐要跟这女人下棋?她怎么觉得是一出大戏?想了想,还是转头去房中翻出了那副前两天才送过来的棋。时逢笑的院子里有张小圆石桌,八喜给两人沏好茶搬好矮凳,唐雨遥一撩衣摆,率先坐了下来,长臂一挥,手指指向时逢笑:“陪本宫手谈一局。”“啥?”时逢笑瞪圆了眼。她就一破小白领,哪里会下围棋?这不是刁难理科生吗?让她借着原主的大力表演胸口碎大石她觉得还可以……这下棋,是真的一窍不通啊!“手谈一局,你若获胜,便立即成婚。”唐雨遥兀自一笑,眉梢带着说不尽的柔情。行吧,你长得美你说啥就是啥!时逢笑乖乖地坐了过去。不一会儿,八喜就听到了让她足以笑得前仰后翻的如下对话。时逢笑着急忙慌:“等等!我走错了!我要重走!”唐雨遥无奈摇头:“落子无悔才是君子所为。”时逢笑强词夺理:“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我就要悔!”唐雨遥极不耐烦:“你再想下去,天黑了。”时逢笑不为所动:“下棋要慎重啊!这可是关乎到我终生幸福的事!”在时逢笑飞速地连败五局之后,她的耐心几乎被磨光了,第六局下得异常急躁,只拼命进攻,完全不作防式。唐雨遥兴趣缺缺:“你又要输了,最多再三子。”时逢笑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然后直直跳到凳子上蹲着,寻到个舒服的姿势,才接话道:“输了大不了再重来,我今天非赢了你不可。”好吧,这诡异的胜负欲。八喜在一边终于看不下去了,铜铃大的眼睛在两人脸上打量一圈儿,随后出声打断道:“赢了就可以去拜堂了是么?”唐雨遥闻言,抬头定定看向小丫鬟,默了片刻才说:“是。”听她如此说了,八喜欣然向前,一把抢过她家小姐手里的黑子,望着纵横交错的黑白子,朗声问时逢笑:“小姐要下哪里?”时逢笑不解地指了指棋盘一角:“那儿。”八喜又问:“小姐最不想下哪里?”时逢笑更迷惑了,转手指了指另外一角:“这儿。”八喜嘿嘿一笑,黑子落定。时逢笑瞪大了眼,这一盘棋竟然真的赢了!她兴高采烈地蹦跶下地一把抱住八喜:“哇塞!八喜你居然会下棋!你简直棒棒!”两人相拥笑得开怀,原地蹦跶了一阵,坐在对面的唐雨遥一脸震惊,这齐天寨,竟然有人棋艺超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