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小馆子,在预留的小桌面对面坐下,此刻二位的心情和几分钟前有了本质的变化。
凯文将筷子和碗分好,然后乖乖坐下那里,后背挺的直直的,看了对面的程昕,又把头低了下去,程昕见他这幅样子,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故意的不知道在多少次上体育课的时候路过钟凯文的教室,他总是能一眼就看到那个端坐着的男孩儿,此时的凯文已经是二十五的青年,可是神态举止和初中时并无太大的区别,但很难想象,那时候只是那么看着,现在居然会坐在一起,虽然隔了很多年。
“想什么呢?”凯文见他盯着自己一直瞧,已经有点不自在了,虽然两人的位置在边角,但还是觉得脸颊烧的慌。
程昕给他倒了杯水,“想以前。”
“看着我想以前?”凯文撇嘴,“想以前谁啊。”
“你啊。”
“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的。”
“你不记得我很正常。”
“嗯?”凯文疑惑了,“怎么?我们以前认识?”他努力想了很久,“不可能吧,要是见过,我不可能没印象的。”
程昕小声说,“可能因为我以前不入你的眼。”
“少来!”凯文追问道,“那我那次去医院看病,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那什么时候见过?你快说,别让我想,我这想不起来,也不是,就是,我真没印象,可能当时我在忙别的没注意。”
“很早了。”
“多早?别告诉我是幼儿园啊,你记性不会这么猛吧。”钟凯文简直想不起来自己幼儿园的时候是什么个德行了,据他妈妈说,反正自己当时深受老师的喜欢,以至于总被小朋友欺负,不是抢他饭就是抢他小板凳,反正每次去接的时候看见亲妈简直眼泪汪汪但又不敢哭的样子。
扶额,往事不堪回首。
“想起什么了?”程昕有些惊喜,莫非真的对自己有印象?但那件事凯文是万万不会知道的,这个不能说。
钟凯文自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上幼儿被欺负的蠢样,梳理了一下内心脆弱的情感,抬起头看着程昕,“自从在电台工作后记性就越来越差。”
“没事,有空我给你扎几针。”
“不用不用。”凯文忙摆手,“还没那么严重。”
程昕倒是一脸正色,“人的大脑构造很复杂,虽然不是每个人在老年期都会换上老年痴呆,但是就我们这个城市来说,60岁的患病率就有百分之5,80岁以上的高达百分之四十,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会做个项链给你的。”
在听过众多听众打来电话报社的情话版本后,钟凯文原以为自己对情话已经产生抗体了,毕竟听过那么多,但听着程昕对自己说会做个项链送给他,这种不算情话的情话,他听了还是不可避免的心跳加速,只是,等一下,“为什么是项链?”难道是因为我的脖子格外好看?虽然有那么点儿吧。
程昕低语,“做个项链,挂坠做成方形,上面刻上你的名字,我的名字……”
凯文沉醉了……
“还有我的电话,家庭住址,我想想还要刻什么?”
“嗯?”凯文半梦半醒,“为什么要刻电话和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