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张母也和冬哥儿的嫂子一起上门了,文哥儿和冬哥儿从两人的脸色中也能看出她们今天赚了不少钱。
问了才知道,张母两人上午和下午各卖了两桶豆腐脑,中午又去码头和几个酒楼门口卖完一桶,一份豆腐脑两文钱,她们婆媳俩今天一共卖了七百一十六文。
他们是高兴了,隔壁打听完消息出来的王贵父子俩却气得喘不上气,凭什么好事全让隔壁那家和跟他们两口子相熟的人占完了?!
他们别高兴得太早!
就在张冬以为王家已经放弃对他们在背后下黑手的时候,出事情了。
中午吃过饭,万安推着推车出门摆摊去了,万安的二哥去了木匠铺子监工,张冬和文哥儿备好下午要做馅饼的发面面团刚准备一起约好去河边洗衣服,这时吴大山的媳妇儿一边喊着冬哥儿的名字,一边跑进了院门。
“不好了!冬哥儿,不好了!出大事了!”
“你赶紧去槐花巷看看你娘和你嫂子吧,有一群地痞流氓突然跑到他们家里面又喊又砸的!”
“什么?!”张冬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把抓住吴大山媳妇儿的手臂,“嫂子,你仔细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有地痞流氓上门找事了?!”
“那群地痞流氓好像是想要你娘和你嫂子把豆腐脑的方子交出来,说是不交就要把她们的房子给砸了。我来找你之前我公婆和其他的街坊邻居已经去你娘她们的家里,还有人说要去官府报案。”
“你赶紧跟着我走一趟吧。”
“好好好,咱们这就走!”张冬也来不及招呼文哥儿,丢下一句让文哥儿先回家的话,便急匆匆跟着吴大山媳妇儿一起跑出门。
“哎……”
文哥儿看了一眼除了自己和孩子以外空无一人的院子,又看了一眼大门,思索片刻便准备抱着孩子去衙门一趟,走之前还帮冬哥儿把房屋门窗都给上了锁,拿走了大门的钥匙。
张冬两人急匆匆赶到槐花巷,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张冬看到一群人正围着娘和大嫂安慰。
张冬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娘,大嫂,你们两个人没事吧?那群地痞流氓呢?”
张母看到自家小哥儿来了,没忍住低头抹了一把眼泪,直接抱着小哥儿委屈地大哭起来,“那群王八羔子,砸了房子和房子里的东西就跑了。”
“我们娘俩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我和你大嫂正在家里烧火做饭,做饭做得好好的,一群不认识的地痞流氓就冲进了家里面,拿起房子里得东西就砸,我们娘俩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我不把那豆腐脑的方子告诉他们,他们就想拿着那手腕粗的棍子往我头上砸,幸亏当时你大嫂拽了我一把,要不然我头上现在就有碗大的窟窿了。”
“幸亏这些街坊邻居来的快,那群地痞流氓一看人多就害怕了,赶紧跑了,要不然我和你大嫂说不定就要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张冬又气又恨,看到娘和大嫂难过地低头抹泪,恨不得把那些地痞流氓全部抓起来,狠狠打一顿。
“我们这就去报官,让官府的人把他们把那些地痞流氓都给抓起来!”
周围的街坊邻居听到他们要报官,有人支持,有人反对。
“报官可不是那么你们想的那么好报的,说不定还没进去就被人给打出来了。”
“那也不能白白受这门气呀。”
“就算你们报了官,咱们也不认识那群地痞流氓,上哪去把他们抓进大牢关起来?”
“……”
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说着,张冬看到文哥儿带着三个穿着捕快衣服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文哥儿的相公——李海。
李海问了周围的街坊邻居认不认识那群闯进张母家中的地痞流氓,大家都摇了摇头,没有一个人认识那群地痞流氓。
“那群人眼生的很,我们是一个都没见过,估摸着他们也不是住在咱们镇上的人。”一位老妇人说道。
其他人也认同地点头,“对,一个都没见过,不知道他们是哪冒出来的。”
李海听得眉头紧皱,这就难办了。
李海带着两个捕快沿着地痞流氓逃走的方向一路问过去,最后从路人口中得知看到有一群地痞流氓跑出城了。
李海回到张家婆媳俩住的地方把三人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婆媳二人,随后说道:“张大娘,你们要去衙门报官吗?如果你们想去衙门的话,我们兄弟三个带你们过去。”
张母婆媳二人虽然想报官,但是她们刚搬到镇上没两天,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对于衙门又有一种天生的畏惧感,想了想打算自认倒霉。
听到娘和嫂子不打算追究这件事,张冬不认同两人的做法,“娘,大嫂,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咱们这就去报官,让官府的人把那群祸害人的贼人抓起来狠狠揍一顿!”
“算了吧,大家都说不认识那群歹人,就算报了官,让捕快们去哪里抓人?”张母苦着脸摇头拒绝,她也想把那群歹人抓起来,让他们为他们的做法付出代价,但是没有人认识那伙人,去哪里把那群歹人抓起来嘞?
张冬又气又没有办法,郁闷地沉着脸不说话,默默埋怨自己的无能。
张母婆媳两人好声好气地把街坊邻居和三位捕快送出门,文哥儿抱着孩子没有离开,选择留着这里陪着冬哥儿三人。
“咱们赶紧把被那伙人砸坏的东西都收拾好吧,说不定一会儿房子的东家听到动静就过来了。”张母也难过他们婆媳二人遭遇这种无妄之灾,但是也知道他们这种没权没势的平头老百姓遇到地区流氓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