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陡地一沉。
我把苏逢雪拉开一点:“逢雪,你看着我。”我与他对视,“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只要相信我,明白吗?”
他静静的望着我。
片刻后,他猛然推开我。
他朝我大喊:“七暝,你又在说谎!你又在骗我……”他的声音慢慢变小,“他说真神能救你,真神能救你……我去求真神,我去求他!”他一步步朝门边退去,最后跑出门外。
我来不及去想是谁把这件事情泄漏给他,只想上前一步拉住他。
真神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改变。
可这几个月已经熟悉的剧痛转瞬之间袭来,心脏仿佛被人狠狠的用手捏了一下,我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
再次清醒是因为手臂上隐隐传来的刺痛。
玄珩守在我床边,看我醒来,他松了一口气:“七暝,你醒了?想吃点什么吗?口渴吗?”
我摇摇头。
玄珩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深沉悲哀。
我问他:“看到苏逢雪没有?”
他不说话。
我只好逗他:“又被真神骂了?”
谁知他抱住我哇哇大哭起来,他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不一会儿就濡湿了面颊,鼻子也变得红红的,看起来分外可怜。
我只好拍拍他的脸颊:“别哭啊,玄珩殿下最乖了,别哭哦。”
这一说他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大声说:“七暝,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
我无力。
算起来我也是病人,可为什么总是我来哄人。
又哄了一阵,我想起自己手臂上的刺痛,掀开袖子一看,右臂上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几可见骨,连牙齿的形状都看得清清楚楚,可见咬的时候多么用力。
我问玄珩:“是你咬的?”
他摇摇头,说:“我手上也好痛。”
我心中一凛,拿住玄珩的右手,也卷起他的袖子。
一模一样的伤口赫然入目。
可就在我们注视这伤痕的瞬间,那些渗出的血液如鲜花收拢花瓣般迅速的重新透进皮肤,接着连狰狞的伤口也消失在眼前。
同时,我的手臂也不再有痛感,不用看也知道伤口已经不见。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如果不是我知道事情的原因,恐怕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方才真神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