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慌张的小偷怕被偷盗家里的主人发现自己恶劣行迹匆匆跳窗逃离。如果眼前与浴室相连的安全区没有门,只有一扇窗户,不论多高,许妄都会跳下。许妄太着急跑路,背过去之后未察觉到眉眼间都带着冷笑意味的江若岁睁开他染上水汽朦胧的双眼,一声不吭的看着他离去的狼狈轨迹。该信谁诡谲灯光之下,喧嚷的人群,来来往往视线激情的交错,许妄只身一人来到江若岁来过的酒吧。照顾江若岁不喜欢吵闹性子的兄弟们会去订上豪华的包厢安静享受独有的奢靡,反之所追求的男欢女爱只会在不受影响的卡座实施。许妄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的记忆从来没有对他宽容过。最主要的一点依然关于江若岁,少爷总是在这里喝到烂醉甚至用自己不同寻常的相貌勾搭到所有人。音乐在耳边炸开,到了最为鼎沸的气氛,台上搓盘的dj卖力拨弄打碟机上的气氛音节,给许妄的感觉永远是摇头晃脑的自我沉迷其中的痴人。视线快速的扫动寻找着他此行而来的目标,脚尖指向一处阴暗的角落,熟悉的相貌即使撩上了头发也不能将人忘却,震怒的情绪占据许妄的大脑,牙齿咯吱咯吱发出声响几乎要将自己的牙齿咬碎。许妄慢步走近黑暗之处,所承受的愤懑给他的双腿灌了铅,愈发沉重就愈发坚信的移动着,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几乎跟迅雷般冲到那人的面前,早就蓄势待发而紧攥的拳不由分说挥击了过去。砰!程焕的视野一片模糊,没有料到危险的他硬生生挨下了这一拳,嘴巴渗透出铁锈的味道,吐出被打掉的牙齿。“草,他妈谁啊!”脑袋被不容小觑的力道揍到墙上,撞击了墙面后又反弹了回原位,他捂着头猛的推开身上的女人,站起来骂道。程焕正抱着女人的细腰用身体感受她的形状,暧昧的气氛推至高潮,临门一脚的功夫却被人给打了。染至冰点的眸子如同看着死物一样看着自己,程焕被他的气场吓到一怯,这里是他选的好地方,灯光昏暗到几乎没有,就算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特意盯着这里发现他们的乐趣。他没有看清打他人的脸只顾着怒吼心中的不快,在这间酒吧里可没有人敢对他这个样子。彩色的光线在交替,仅有一瞬间闪在了许妄的脸上,也足够让程焕看的清清楚楚,疼痛感远不如爽感,他突然释然着勾起嘴角:“哦,我还以为谁呢,这不是江家的管家吗?”许妄不会一个人走在前面把江若岁扔在后面,看来眼前这条狗的主人并没有来。故作镇定的用舌头抵在刚才被打掉牙的牙床上,腥味还在持续在嘴里散开,程焕将血淤吐出,不偏不倚的吐在许妄的皮鞋上。“怎么,主人不看着点狗也能进来,这酒吧现在的酒保也不行啊。”程焕自顾自说着话,许妄权当听不见,只是刚刚被推开的女人突然阴沉沉的笑了一声,许妄的眉头一蹙,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少爷把你当兄弟。”许妄的脸色逐渐冷峻了下来,一字一句着警告意味的提醒着程焕。嗤之以鼻的声音传进许妄的耳朵,一瞬间的功夫程焕抄起桌上的红酒瓶砸向许妄的头部,不同于对待少爷的态度,许妄轻松的按住程焕的手腕,另一只手泄愤般再次挥了过去。酒瓶在空中落下,瓶子碎裂的声音之大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喧嚣的音乐声音还在继续,嘈杂的人声归于沉寂,程焕少爷被一个不速之客摁在地上锤的讯息让酒吧的安保坐不住了,十几个人冲了过去把许妄按在地上。程焕没想到许妄这么能打,狼狈的从许妄身下爬了出来,酒保扶着他站起来,对上眼就是许妄一脸不服的样子。一个人终是难敌几个大汉,许妄的双臂被摁住掰向身后,一人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直视程焕。“草,妈的,你敢打我!”用尽全力打在了许妄的脸上,脸颊偏移至旁边就会被重新拽回,似乎还不消气,程焕又往他腹部踹了几脚。“妈的,每个人都给我打,给我打!打废了更好!”程焕整个胸膛都在上下起伏,似乎连呼吸都带着不可忽视的粗喘。许妄接受了全部的恶意击打,每一拳都打在他的要害上,持续了十几分钟的重拳,脸上和身上全都渗着血迹,已经不能用入目不堪来简单形容了。终于程焕消气的抬手,周围的人才停止了暴行,他蹲到许妄的面前,学着拽起他的头发:“你不就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跟砍了你们家少爷腿的姑娘一起吗,要不要跪下来求求我,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