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女人。许妄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江若岁已经醒了。失血过多的他睡在病床上,白色的墙面和快要跟被褥接近颜色的惨淡皮肤刺到了许妄眼里的阴鸷。他要把那个女人弄死!江若岁似乎还没有恢复身体的机能,如同一个破败的洋娃娃躺在那里一声不吭。是被吓到了吗?许妄忍不住的猜测。他不敢贸贸然的靠近,是他的失职才造成的局面,他去问了负责少爷的护士,护士说短时间内他的腿好不了,需要休养一阵子。略有紧张的把所有的片子都看了一遍,确认真的没有问题,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护士跟他一起往江若岁的病房走去,一边叮嘱着病人要忌口,更不能碰香烟和酒,平推的门被护士打开,入眼可见的画面:他的少爷想要够旁边稍微远一点的桌子上的苹果,腿脚的不便使得他只能靠着身体向前爬动去够。不合身的病服露出他的小肚,因为一直够不到的原因,肚子也跟着收缩着用力。许妄下意识干涩的舔了舔唇角,异样的感觉从心里浮现。最终护士于心不忍将苹果拿过手递给了江若岁,拿到苹果的少爷就像一颗糖就能收买的小孩惹人怜爱。目光与许妄对上后,原本的童趣感骤然消散,许妄心慌一猝,讨好着语气的道歉:“对不起少爷,我不该丢下您自己去上课的。”似乎碍着有外人在,江若岁从他的身上停留一秒,转头不语,护士尽心尽责的把叮嘱又说了一遍,江若岁没有实质感的晃了晃腿,立马钻心的疼痛感往身体上方传播,疼得皱眉。“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走路?”“半个月复查一次,快好了的话我会跟你说的,在此之前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吃不健康的食物,我跟你的管家都交代过来,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他。”医院里的护士不够用,忙完这里她又要赶下一个地方,没有说上几句话就匆匆的离开。只有他和许妄处在的空间变的格外煎熬,不过只有许妄一人这么觉得。江若岁四周寻找着什么东西,许妄担忧的凑上前询问:“少爷要找什么,我帮您找。”吊瓶里的液体还没有输完,针头插进埋藏在手背下血管里,绷带因为挣扎的动作出了汗松松垮垮,江若岁想要扯掉麻烦的针头,堵塞的血管发青,许妄造反许妄过于紧张少爷的身体状况,以至于他忽略了最为致命的弊端。白念从许妄那了解了事情的全经过,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响雷在头顶炸裂。“是他妈谁敢碰我的儿子!给我查,给我查!我他妈要杀了她!”握紧的双拳锤在用大理石做成的桌子上,上好的茶具被一扫而空,稀碎无辜的躺在地上。许妄冷静的低下腰,替夫人拾起那些玻璃碎片以免伤到她,柔声劝说:“夫人不要因为这种人气到身体,一切都交给我。”刚刚成年的少年应该如和煦夏日里热烈的暖风,身世的阻碍使得他并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感,取而代之的是给人最稳重的安全感。白念光是听他的保证就能抚平自己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