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岁是有起床气的,不过起床气略微可爱罢了。在睡梦中有人推他的肩膀,他会厌烦的甩开,如果力道大了,家猫就会不高兴的砸吧着嘴,如果许妄这个时候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家猫又会化身粘人的橡皮糖抱着他的腰肢不松开。“少爷,少爷该吃饭了。”少爷今天的酒没有喝很多,不会像昨天一样难以叫醒,只赖了几分钟的床后他便颤动着睫毛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抱我去,不想走路。”软着声线的撒娇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这十二年的这般景象只有自己一人独享,有这样的认知已经让许妄够发狂的贪恋了。如果他离开了这里,下一个服侍他的仆人也会见过独属于他的景象,许妄不同意。揽着他的身子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在不让少爷觉得难受的宽松下捏紧手指。白念看着江若岁是被许妄抱下来的,又气的要死,不顾他还在许妄的怀里,拽着他的耳朵就骂:“走路都不会了?还要人抱着,巨婴啊!”这近乎咆哮的声音江若岁可不敢睡下去了,懒虫消散,从许妄的身上跳了下来。“妈,我只是没睡醒嘛,干嘛凶我。”自己还委屈上了。“天天需要别人当祖宗一样供着你啊,小妄又不可能天天跟你一起!”白念叉着腰,教育着自己的小孩。“怎么不能天天了,他都天天十二年了。”江若岁撇了撇嘴,小声地顶嘴,白念一个眼神瞪过来,他又老实的闭上嘴。两人的关系会变成这样也有一部分白念的原因,江家这座金山需要守卫者,白念和江若岁的爸爸平常不怎么回家,也就是因为这样江若岁说要养许妄的时候,两人没有拒绝。不过白念和江若岁的爸爸更喜欢许妄,这让江若岁极度的不满。原本独属于他的父爱和母爱要分给另外一个小孩,而那个小孩还是自己带进来的。时间一久,江若岁就开始蓄意报复起许妄,许妄被打了被冤枉了也一声不吭,这把江若岁的嚣张气焰可所谓涨到了一个新高度。再后来,江若岁就要求许妄当江家的管家,许妄没有拒绝,白念虽然骂了好几个小时江若岁的无理取闹,也随着他们了。白念一听他理直气壮的声音,忍不住凶起了他:“人家小妄以后可是要这么宠媳妇的,难不成你当他媳妇啊?”江若岁撇开脸,不服气的嘁了一声:“他哪有媳妇,他喜欢男的。”“男的怎么了,男的也比你这个懒汉强,你这么懒你以后也讨不到媳妇!”许妄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再两个人还要继续争执的前一秒冲白念说:“阿姨,我和少爷中饭都没有吃,先坐下来吃饭吧。”这才把话题终止了下去。许妄坐在两人的中间位置,江若岁今天就非要跟白念犟着来,当着她的面命令许妄给自己剥虾。“你让他喂你得了,还剥虾。”白念感觉她的头上要有个灶台的话此时都已经燃烧烈火了。“妈妈说的就是有道理,许妄,喂我。”说着就张开嘴巴冲许妄啊了一声,许妄眉毛一挑,将自己刚剥好的虾仁塞进江若岁的嘴里,在指尖离开的一瞬间,许妄感受到了濡湿的舌头滑动自己手指的触感。透明的液体还停留在指尖被主人收回藏在了桌下。白念看见这一幕气的都要把桌子掀了,倒是许妄体谅的冲白念解释少爷只是再跟您怄气,别放在心上。你谁啊?晚餐还没有正式结束,江若岁已经没有了吃下去的心思,近乎摔打着碗筷,丢下一句:“吃完了。”白念欲要拦住这个不听话的小孩,许妄掩住了少爷离开的轨迹,笑着说:“夫人,我去看看。”檀木做的楼梯踩在上面很是沉闷,许妄在靠近少爷的一瞬间,江若岁早有预谋的甩开,紧接着就是一巴掌袭来,不偏不倚打在许妄的脸颊,清脆的声音震耳欲聋。“滚开!”江若岁对着空气甩了甩手,不给许妄挽留的时间,冰冷的门回绝了他的好意,许妄转过头对着沉甸甸的房门不语。程焕跟黄温文不喊江若岁出来玩,他就得在母亲的压迫下上学,第二天许妄照常出现在少爷的房间里,替他更衣。昨晚的事情微不足道,没有人会放在心上。“今天去学校吗,少爷。”许妄伸手去解江若岁睡衣上的纽扣,肌肤如凝脂般引人欢喜,许妄的手贴上少爷的后背,将外套带了下来。还残留着起床气的人不理会他的问题,前者也不多问,识趣的继续给他穿衣。等到临近清醒的时候,许妄已经给他穿好了校服,牙刷递给少爷,江若岁下意识的接住含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