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刀应该怎么让它出来?”
“叫它的名字就会出现。”
是吗?这么简单,于是我轻喊了句“弓引”,随着话音的落下,右臂自动上套,一把巨形的刀渐渐显出轮廓,等水雾完全散去后,森森闪着冷硬的白光。一旁的首羽瞪大眼睛看着臂上的弓引,为的庞大和气势咽了下口水,狮王也睁开眼瞄向这边。嗡嗡地鸣响伴着抖动震得臂膀一阵酥麻,我苦笑地问野鹤——
“它每次出来都是这么兴奋吗?”
野鹤先是瞧了我一眼,然后上前用手一抚刀身,酥麻瞬间消失,我动了动臂膀,不可思议地感觉刚才的震动仿佛从未发生一般。野鹤向后退了一步,待他退到原位后,弓引真的再无任何动静,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弓引如同一个不听话的劣童,而野鹤就是专克顽童的严厉家长,真正的天敌,相生相克。
我轻轻吐出口气,喃喃地自言自语——
“不知道银鳍·塞廖尔的砍神器是不是也这样让人头疼。。。。。。”
眼角瞄到首羽在听闻这个名字后看我的神情一瞬变的心疼,果然,他是知道的。
“砍神器是依附主人的,是一种具备灵性的武器,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的,只要它承认你,它就会帮助你。不然,会产生反效果,不只杀不了敌人,甚至会造成自我伤害。”
桀骜难驯吗?没想到冷冰冰的武器还有尊严。那厢,野鹤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银鳍·塞廖尔的砍神器在两界都很出名,威力强大,我至今还没见过那样使用砍神器的人,他的控制力真是惊人。”
听闻,我抬眼看向他,他继续道——
“他的砍神剑——冰覃没有鞘,他完全凭借自己的力量约束冰覃,其实这样力量反而更容易收方自如,但是一旦控制不当会有生命危险。”
鞘?于是我默默地沉寂了一下,随即正色道——
“我的实力在什么等级,你心里很清楚吧,请坦白评估一下。”
四周的声音好象一下静默般,不只是我,首羽和狮王也因我的话精神一震,齐齐看向他。野鹤双手抱胸,半垂下眼帘,蓝色的眼珠隐在阴影中无法探察。袅娜的花枝扶疏散着诱人的芳香,枝头摇曳的青涩果实在风中微微摆动,野鹤面容一整,朗朗道——
“如果除去砍神器,您的实力基本与纳兰白·撒顿持平,如果在战场上交锋,会是平手。”
其实他的答案在我心中早已保存了相同的腹案,毕竟还是清楚自己的底子的,但真正听别人评述出口还是有点。。。。。。反正都已经不爽了,干脆就一捅到底吧,于是我又问道——
“那与银鳍·塞廖尔相比呢?”
“能活着就很不错了。”
老实地非常不客气,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回廊战神呢?这么说,上次在回廊竟然能捡条命回来,应该算是很万幸了。原来如此。
想听的也听了,想问的也都问了。我身体一正,轻抬臂膀道——
“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野鹤双手在胸前交握,慢悠悠地道——
“攻击,用弓引击倒我。”
语罢,他的身影瞬间如水气般隐去,消失在空气中。正惊愕着,一股杀气从身后传出,侧身险险闪过后,声音如鬼魅般又钻进耳里——
“请在最短的时间内阻止我的攻势,这是熟练使用弓引的第一步。”
语音未落,凌厉的气流擦过脸颊,面颊一凉,被剌出条口子,血腥味四散而出,用手掌一蹭,红色的液体残留在手心。浓稠甜腻,猩红刺目。
这家伙是来真的。这个醒悟一下炸进脑子里,原来翔凤根本就没给我留后路,曲径通幽,花开在彼岸吗?想到这儿,轻笑出声,左手向前一伸奋力收掌,强劲的力道让手臂略微反弹,见此,我一下加重腕力,五指扣紧把反弹而来的攻势定住。身影慢慢重新出现,他的拳在我面前停驻,近的几乎贴面,我望进他的双眼,道——
“我们直接进第二步吧。”
风平浪静后,他收回拳头,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好象知道会是这般结果,知道我不用弓引就能抓住他。于是,他右臂一振,黑色的雾团凭空出现,刹那包裹上右手,待雾气散去后,野鹤轻摆臂膀,黑色的锋利剑刃直直指向我,那似曾相识的黑芒兵戈一瞬扎进眼里,压逼出往日的恐惧。
冰覃——
野鹤似乎很满意我的表情,手中的黑色一晃,一下压近身前,我急急往后退去,无由的胆怯滞住了我的步伐,半秒的迟疑让我的身体又多了条血口,火辣的疼痛瞬间冲进脑神经,让我不由的皱紧眉头。
看来他已经完全抓住了我的弱点,记忆中的恐惧已经根深蒂固,竟然连砍神器的幻像都那么磨人。
银鳍·塞廖尔,还真是强大。
番外·狮王
雨打浮萍,轻波荡漾,绿水环山的旖旎图画是梦境,同时也是他的生命起源地——回廊龙谷。
他出生在月夜,一个狮月花绽开的夜晚,伴着悠扬迷人的芳香他降临这个世界。据族里的年纪较大的人说,他的出生是祥兆,狮月花绽放千年难得一见。因此得名——狮王。
那种白色的小花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只是出生象征罢了,但它的香味迎接了他的破壳,睁开眼后模糊的视线里第一个触摸到的是白色的花原,无垠的花瓣铺成地毯望不到尽头。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这种花,但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
他所在的种族位于龙谷西面,碧水环绕,山石嶙峋,按回廊神族给他们族群起的名字叫——魍魉,魍魉龙族。是回廊龙谷内四个龙族中的一支,属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