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则则跌跌撞撞地被推倒在床上,她是有心劝景和帝将息身子一点儿,可也知道皇帝是最讨厌人拒绝的,不能一日里拒绝好几次,于是也就半推半就的躺下了。“替朕把腰带解开。”沈沉的吻密密麻麻地印在敬则则的眉梢、眼角、两颊、嘴唇,手脚都忙碌得紧,似乎空不出手来。敬则则也的确被沈沉腰间的香囊、镶宝石匕首等物件硌得疼,便听话地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只听得景和帝在她耳边低声笑。腰带一宽,衣袍就松开了,越发方便了皇帝行动,敬则则喘着气儿地捶打了几下他的肩膀,却是无济于事。一时泉水涌蜜粉润柔红,溪涧送情龙缠凤嬉,丁香微吐,蒲丝慢卷,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这一曲莺啼花鸣,却又比那《出尘曲》多出了许多红尘情思,人间风月。等完事时,沈沉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回头看着懒洋洋地斜靠在床上的敬则则道:“这下心里不怪朕不勤快了吧?”敬则则微微一讶,皇帝竟然连这个都读出来了?沈沉欣赏了片刻敬则则的表情,扯了扯唇角,“晚上朕还是翻你的牌子。”(捉虫)旧日事敬则则一下就坐直了身子,“这……”这也太勤快了吧?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么?她心里也知道皇帝这是因为刚和好新鲜,所以宠爱多一点儿,但她却已经开始忌惮起祝新惠的心思来了。未来的皇后,太后的侄女儿,皇帝的青梅竹马,两个皇子的母亲,谁不怕啊?见景和帝向自己看来,敬则则半娇怯半抱怨地道:“臣妾可受不住了呢。”沈沉笑了开来,“你想多了,朕难道就不能单纯地来陪你?”敬则则这才笑开颜,在床上不那么规矩地行了个礼,“那臣妾就谢过皇上了。”皇上能多来远近泉声自然是好的,不是她喜欢伺候,而是宫人们最爱看风头,有皇帝的宠爱,她最近的日子会好过很多,想要个什么东西,内务府的那帮子奴才也就不会推三阻四了。次日又是给皇后请安的日子,敬则则腰酸腿软地到了清舒仙馆,心里把狗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单纯地陪她?还金口玉言呢,明明就是骗死人不偿命。可腰酸归腰酸,对着皇后,敬则则表面上的礼数依旧是完美无缺的,屈膝行礼也行得十分标准,用尺子量,也不会出错儿。谢皇后笑看着敬则则道:“你可算是盼得云开见月圆了,远近泉声是清幽松凉之地,离如意洲也近。”敬则则有些疑惑地道:“皇后娘娘,皇上不是说待秀起堂翻修好了,让臣妾还是住回去的么?”她听皇后的意思,似乎并不知道她还要回秀起堂似的。敬则则当众说出来,也是想让在座嫔妃都知道,她之复宠也就是一时的。皇后颔首道:“皇上是提起过,只是你难道还想回秀起堂去?那边儿虽好,可也实在太远了?你好生伺候皇上,指不定皇上就把水芳岩秀赐回给你呢。”敬则则笑了笑,“臣妾可不敢有此妄想,秀起堂臣妾也住惯了,远是远了些,可胜在清净。”何况柳缇衣住过的地方,她再住肯定膈应。“热闹也有热闹的好处。”谢皇后道,她以为敬则则心里的气还没平呢。敬则则只觉得今日清舒仙馆的气氛有些奇怪,她细细地品了品之后,才发现原来是没有人跳出来说些酸言讽语,让她有些不适应。以至于敬则则都开始怀疑,大家似乎并不在乎她复宠的事儿了,是大家心境都平和了,还是都不看好她?敬则则环顾了一下四周,连素来最爱挑衅的刘如珍居然都静静地坐在那儿不说话,且不见柳缇衣的身影,她后来才想起柳缇衣被贬为了才人,没有资格到清舒仙馆请安了。正想着事儿祝贤妃便到了,她听了西太后的话,如今也不再拿乔摆架子,每逢请安的日子也一样“恭敬”地来请安。祝新惠颇为复杂地看了敬则则一眼,只觉得敬则则复宠完全是自己的错。她有孕在身,又因为皇后生辰献艺的事儿惹得皇帝不快,其他伺候的人又上不得台面,这才让景和帝不得不再次想起了敬则则。“虽说皇上又宠幸了你,可那是皇上宽仁,你却不要再惹皇上生气。气坏了龙体别说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容不得你,就是本宫也容不下你。”祝新惠心气儿不顺,自然要找人训斥,看到敬则则就不顺眼,正好拿她解气。敬则则笑嘻嘻地道:“原来贤妃娘娘觉得这宫里就只有臣妾有资格气到皇上啊?”祝新惠为之气结,她险些忘记敬则则从来就不是个善茬儿了,“哼。”她揉了揉肚子,似乎在提醒敬则则气不气得坏皇帝不知道,但是若是气着她的肚子,敬则则绝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