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他自己也能好起来。“我不是躁郁症,”熊赳赳下意识的攥紧左手藏在身后:“我只是有几年不能说话。”江昀枫苦笑了一下,第一次见熊赳赳,帮她涂药的时候,发现了她掌心那数不清的陈旧伤疤,纵横交错,新旧不一,抬眼却看到一个无比晴朗的女孩,一点也不像是个自虐的病人。江昀枫把她的胳膊从身后硬生生的掰出来,问:“只是不能说话就要伤害自己吗?还是说我的狼狈还不如当时的你,所以你才能这么淡定的面对这样的我?”他实在是太聪明了,像是另一个楚湛天,把她心里的所有不安和表面的掩饰看的一清二楚。也可能是感同身受吧。熊赳赳沉默了许久,这才抬头:“江昀枫,我帮不了你的,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她看了一眼江昀枫脖子上的伤疤。已经被熊赳赳看过他入此不堪的一面,江昀枫似乎不想避讳了,一根手指扯开衣领,笑的无奈:“是不是很难看,其实当时还挺疼的。”熊赳赳抿了抿嘴角,小心的问:“你也是自己伤的自己?”他说的平静,像是刚才狂躁不已,不可控制的不是自己一样:“不是,别人伤的,我十岁的时候被人绑架,绑匪向我父母勒索五千万,当时我还小,不知道原来穷凶极恶的人什么都做的出来。”像是在回忆,也像是在挣扎,他停顿了一下:“当时流了好多血,我躺在废旧仓库的地板上,是个冬天,地板很凉,凉到我感觉刚从脖子里流出的血也是凉的。不过我很幸运,在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警察就来了。”熊赳赳抬眸:“所以你回国先去当了警察?”“对,还遇到了你。”他发自内心的笑:“和我很像的你。”熊赳赳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她还不如江昀枫,她是自残,每一道伤疤都是她痛苦挣扎时留下的印记,也是她不能和过去和解的证据。可她似乎又比江昀枫幸运,因为她知道自己快要走出来了。来自童年的阴影对两个人都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创伤和长大了也难以摆脱的病痛。这时,熊赳赳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微信。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楚湛天的抱怨和不自知的撒娇。【我都等你三个小时了,等饿了。】她低笑了一声,真是越来越会说谎了。熊赳赳起身离开,江昀枫在她身后忽然问:“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好的。”她看了眼手机里的那条微信,回头无奈的耸耸肩:“嗯?大概是个奇迹。”等熊赳赳离开好久,江昀枫才记得扣上脖颈间的扣子,无力的倚在沙发上喃喃自语:“那我把你留在身边,你能不能分我一点奇迹。”准点下班,熊赳赳才出了三十三楼的门禁,楚湛天就一脸委屈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我等的花都谢了。”熊赳赳笑着伸出手:“那花哪?”他先是一愣,才又把手摊开,手心里老老实实的躺着一朵栀子花。熊赳赳接过去闻了闻:“你是不是只会变这一种花?”感觉自己是受到了质疑,楚湛天绕了绕手指。熊赳赳震惊的瞳孔里立刻斑斓起来,因为她竟然看到含苞的花枝从光滑的天花板和墙壁上四面八方的向他们涌来。淡蓝的的花朵逐渐开放,带着异界妖冶魅惑的缱绻,花芯里的花粉带着银色的光亮飘散出来,围绕着他们,如同一个个的小精灵,熊赳赳还闻到了海边才有的清新。恍惚间,她好像在梦里见过这种花。不过,理智告诉她楚湛天这是在玩火。“好了,这是公司,你别太放肆了。”熊赳赳提醒到。近在咫尺的楚湛天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兜头一盆凉水给浇了个透心凉。他挥手让眼前漫天的花束消失,走在急匆匆回家吃饭的熊赳赳身后纳闷:电视剧里不是说女孩子见到这种场景都很感动吗,不给个亲亲也该给个拥抱吧,他怎么什么都没有。那他下次主动要亲亲好了。刚到家门口,熊赳赳就看到了倚在门框边等待的张飞,手里抱着个纸盒子。“大飞,你怎么来了?”熊赳赳输密码开门:“进来再说。”张飞却站在门口挠挠头,有些忌惮的看着熊赳赳身后直视他的楚湛天“那个,赳赳,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剩下的事我微信告诉你。小舅再见。”说着,把盒子往熊赳赳手里一放,头也不回的跑掉了。熊赳赳纳闷的关上门抱着盒子坐在沙发上,楚湛天则跟个尾巴一样坐在了她身边,紧盯着那个盒子。她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性感的黑色超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