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的老式落地摆钟在那一声声的撞击着她脆弱的心脏,那架钢琴前还是没有见到她想见的人,可是耳边却有意无意的出现了一个人的声音,是那么熟悉。“我在这儿,你别怕。”熊赳赳在噩梦中即将崩溃到要挥手砸掉眼前摆钟的时候,猛然惊醒。眼前是一片素白刺眼的光亮,她人在医院里。眼睛适应了好一阵强光的刺激,她才看清身边的人,是楚湛天。“我在这儿,你别怕。”楚湛天用他三月清泉落入桃花瓣般的温润声音,又一次安抚着刚刚苏醒的熊赳赳。她多想对他露出个笑脸,说她没事。可是根本笑不出来,因为病房几乎人满为患,熊赳赳一度恍惚到这些人是来给她临终送别的。整个单人病房起码有十几个人,江昀枫和几个公司里的人,冯北召集了506的姐妹,所以张飞那小子自然也出现了,可他竟然还带着张宇,想见的不想见的都来了,真他妈热闹。熊赳赳摸着刺痛的后脑勺,包的那叫一个严实。她整个人混沌到一时间想不起为什么会来医院了。“赳赳,你好点了吗?还认识我吗?这是几?”冯北第一个冲到病床前,挤开楚湛天,在那挥着两根手指头问着脑残的问题。熊赳赳一巴掌拍开她的手:“我要说这是三哪?”站在病床对面的范晓晓听后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完了,赳赳撞傻了。”刘雨墨白了范晓晓一眼,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冯北松了一口气:“还能开玩笑,脑子没坏。”熊赳赳没工夫和她打嚓,又看了看这满屋子几乎没地儿下脚的阵势,估摸着开口:“谁能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楚湛天没说话,以一种大家长的姿态站在熊赳赳身边,江昀枫作为责任方开了口:“你去取文件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楼梯,磕到了脑袋,缝了八针。”熊赳赳恍惚了一阵,回想着晕倒前最后的场景,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样弹了一下身子:“不对,我不是不小心摔下去的,我是被人推下去的。”这句话一出来,一直在自己哥哥面前很克制的张飞控制不住了:“被人推下去的?这分明是谋杀,”说着转身看向江昀枫:“你们什么破公司,员工的生命安危都不能保证。”张宇还算冷静,拉住张飞的胳膊,又对江昀枫说:“江总,我们需要调监控查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昀枫:“我第一时间让安保部门查看了监控,可楼梯间是监控死角,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楚湛天不动声色的探听着江昀枫的心跳,发现他说的是实话。熊赳赳看到楚湛天的眼神,又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对,张静!企划部的张静应该看到是谁把我推下楼梯的。”江昀枫带着的那几个公司员工正好是企划部的人,也是第一时间发现熊赳赳昏倒把她送来医院的,其中一个男生说:熊特助,我们企划部没有叫张静的人,你是不是记错了。”熊赳赳顾不得手上还插着针头,在那一顿比划:“怎么可能记错,她大约比我矮半个头,带着个黑色渔夫帽,她还说我给你们的文件有处错误,让我改了重新打印一份。”那几个人听了更纳闷了:“文件没错呀,我们就是拿着熊特助你给的文件去三十二楼开例会,才发现你昏倒在楼梯间里的。”“什么?所以我碰到的那个叫张静的难道是鬼吗,我记得清清楚楚,绝对没错。”熊赳赳彻底躺不住了,自己是撞到了头,但是也不会凭空多出来一段记忆呀。还没等她起身,楚湛天在身旁拿手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个安抚的动作尽数落在众人眼中,也落在了一直审视着楚湛天的张宇眼中。他微微蹙起眉头,却在下一秒就和楚湛天四目相对。智力超群的张宇发现,眼前的男人,似乎可以精准的捕捉到每个人细微的表情变化,让人不寒而栗。在所有的事都没个头绪的时候,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戴着墨镜的女生捧着一大束花,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而她摘下眼镜后似乎也惊讶到病房里竟然有这么多人,而且,有些还是老面孔。张飞看到抱着鲜花的白慕青出现,像是碰到了什么禁忌,舌尖抵着后槽牙一步上前,挡住了她看向熊赳赳的视线:“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白慕青眼神飘忽了一阵,她没想到会碰见这么多的人,看了眼张飞,眼神又越过他看向身后面无表情把她当空气的张宇,整个心立刻焚成了荒原。冯北在一旁撞了下刘雨墨的肩膀,俨然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小声说:“以老娘的判断,他们认识,而且还有点说不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