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平把事情吩咐下去后,返回到icu病房外。吴笙依然保持着刚才离开的姿势没动。手扶在洁净的玻璃窗上,好像在描绘里面人的轮廓。沈良平走到他身边道:“先去休息吧,后面还有重要的事。”吴笙声音哑然:“我没关系,我陪着他。”沈良平拍在吴笙的肩头上:“在这守着毫无意义,他现在没有知觉,这样只会拖垮你自己。”吴笙并没有动,也没有答。--这句话他曾经对陆南说过,当时他不相信感情,可现在没有人能让他放下这段感情,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命。沈良平实在担心,强行搬过吴笙,说道:“理智一点,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清楚孰轻孰重。”吴笙:“航哥,于医生与这世界孰轻孰重?”沈良平被问的一怔,然后他放开吴笙,任由对方立在病房外面。--如果那个人都没了,这个世界乱成什么样于自己还有多少意义?正当沈航还沉浸在悲伤的假设中,吴笙问道:“于医生几点到?”沈良平恍然回神:“明早四点十分我去接他,到医院估计不到六点,还有三个小时。”走廊里继续保持沉默。一夜无惊无喜。翌日。于跃一下飞机就召集了专家会诊,但是结果并不乐观,陆南什么时候会醒没有人能给出答案。看着难得安静的陆南,吴笙的手在玻璃上做了一个刮鼻子的动作:“航哥,你说他会一直这样睡下去吗?”沈良平喉头发紧,内心也是一片惆怅,但依旧安慰道:“吴笙,于跃说他会尽力的,德国有过治愈的病历。”吴笙眼睛泛着红:“走吧,你不说还有事要办吗?”两个星期后。“了了”邱姐说完两个字就惊得出了一身汗,忙改口道:“吴总,史强和张肆年已经在二楼包间了,您看是现在带几个人过去吗?”吴笙穿了件黑色衬衫,扣子解到胸口,若隐若现一片雪白的肌肤:“邱姐,没关系,你还是叫我了了吧。”邱姐小心的陪着笑:“不,不,吴总,我刚才陪客人多喝了几杯,一时大意了。”一周前,吴笙以天价全资收购了不夜天夜总会,虽然外面风声被压得死死的,但里面的人都知道,面前的年轻男人是这间夜总会的新主人。对于这个新老板,大家私下里议论纷纷。有人说,吴笙与陆家二少爷情投意合,陆少爷送的定情信物。也有人说,浑城公子哥为了得到了了倾心,不惜千金讨他一笑。更有甚者还说,了了是首富的私生子,买下不夜天只为了报复。总之,面对这个新老板大家都十二万分的小心,新仇旧怨没几个想被盯上。特别邱姐这种有“前科”的更是战战兢兢。吴笙系好腕上的最后一颗纽扣,淡淡的说道:“我说过,只要以后全心为我办事,一切既往不咎,所以,邱姐你不用有包袱。”邱姐想起威哥离开浑城前凄惨的样子,心里直打哆嗦:“我一定听您的,吴总放心。”吴笙笑了笑:“走吧,挑几个激灵的,按我说的做,事成了都有赏钱。”邱姐连忙点头,挑了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与吴笙一起向二楼包间走去。手真黑邱姐走的极为不自然,总感觉后背有把尖刀顶着自己。再进入包间前,她还吩咐身后的女孩设备是不是都调试好了,然后小心的望着吴笙,在得到对方首肯后,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包间门。“张少,强少,可真是好多天不见了,我今天可是下了功夫了,都是我们这特别火的孩子。”邱姐赔笑。史强拿着酒瓶巡视了一圈,颇为意外的对着张肆年说道:“这不是了了吗?可是陆南的人,你t也敢?”张肆年呲笑:“陆南?他老子都折进去了,出不出的来都不一定,他还算老几?再过一段时间,估计他要来跪着我了。”说着不善的看着吴笙:“不是他的人我还不玩呢。”邱姐忙添火:“这事可不敢让南少知道,在咱们浑城谁敢动南少的人啊?张少,了了今天就来打个照面,后面还请你高抬贵手吧,要不我不好做啊。”欢场上,当众认输比当众说不举还让人炸毛,果然,张肆年摔了酒瓶,“陆南不好惹?我就好惹了?我今天就告诉你们,现在的陆南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过不了几天他就得叫我少爷。到时候别说他的人,就是他自己我也上的起。”屋子里,没有人敢接他的话。这种场合如此叫嚣,可见是个货真价实的酒囊饭袋。吴笙给史强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朝着邱姐挥手,又点了吴笙与另外一个女孩陪着,待包间门从新关好,史强凑近张肆年:“肆年,这你可别跟我吹,就你爸能斗得过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