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将军的军报还没有回复吗?”听到声音,季常转过头,是重甲兵的队长常禾,季常轻轻摇头:“廖将军那边也没有音信。”“这样等着也是一种消耗,我们要不先发一支军队……”“没有军令,我们不能私自开战,现在察尔科没有在我们的地盘,我们不能说打就打。”季常冷静地拒绝了常禾的提议,叹气说:“最重要是,能够稳定军心的人不在。”说完这话,季常发现自己又叹气了。常禾知道季常说的有道理,在打察客族时,士兵们看到杨初丹会信心倍增,因为那是他们商国不败的大将军。“可是这么等下去只是单纯的消耗军粮而已。”常禾也忍不住叹气。季常拍了拍他的背,大笑说:“怎么叹气还传染啊,振作起来,我们要相信军师大人。”“军师大人?”常禾疑惑地看向季常,“不是相信大将军吗?”季常有点心虚,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常禾他是说顺嘴了,清了清嗓子,他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军师大人一定会给大将军正确的提议,她们也许马上就要到了。”常禾点头说:“确实是,军师大人也是一位奇女子,如今我们只能相信她们,但是在军粮耗尽之前,是进军还是撤退,必须有一个结果。”“常禾,你娶妻了吗?”季常的问题让常禾愣了一下,不是问题难回答,而是从正事到闲聊,毫无心理准备地就转折了。“没有,”常禾回答之后,打量着季常,用胳膊怼了一下季常说,“怎么了,想成婚了,你不是喜欢军师大人吗?”“…………?”季常难以置信地看向常禾,常禾一脸好笑地看着他说:“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你你…怎么会这样说?”季常明显慌了,常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军师大人每次出现,你都偷偷看着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是你那眼睛要是能抠出来跟着军师大人,我估计你就抠出来了。”“别胡说!”季常推了一下常禾,转身就往帐篷里走,听到身后传来常禾的笑声,他加快步伐,撩开帐篷的帘子就钻了进去。进入帐篷的季常立刻捂住脸,不用照镜子,他就知道自己此刻肯定是满脸通红,手指碰到脸颊都能感觉到温度在升高。常禾都察觉到了,那么军师大人一定也能察觉到,他忍不住对着空气挥舞了几拳,想要给过去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两拳,明明就没有掩饰好啊。季常将自己蜷缩在被褥上,想起常禾说的话,他就觉得很忧郁,不知道自己这份感情军师大人会怎么想……夜里,一个人出现在帐篷里逐渐地靠近常禾,常禾猛得睁开眼睛,但是嘴巴立刻被人捂住,想要起来的身体,又被人按在了被褥上。季常挡住了常禾的攻击,连忙说:“常禾,是我!”“季常?”常禾起身点亮了烛灯,还真的是季常,常禾瞪圆眼睛说:“你大半夜在我帐篷里干什么?”“是这样的……”季常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喜欢军师大人的?”常禾斜眼看着季常说:“你大半夜偷偷摸摸来我的帐篷,就要问这个,我还以为敌袭!”“对,我实在睡不着。”季常回答。常禾非常后悔自己嘴欠说了这么一句,如今半夜睡觉都不消停。但是常禾没想到,不止是今晚不消停,接下来几天,季常晚上失眠就会来找他,为了睡一个好觉,常禾忍无可忍地把自己帐篷的出口给封上了。常禾刚刚躺下,就听到有人在外面敲他的帐篷,他以为是季常,捂着耳朵不想打理,就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从帐篷外面传来。“队长!!”常禾心脏猛得一沉,厉声说:“何事?”“有人在接近我们的驻军营。”士兵说。常禾立刻起身穿上自己的盔甲,心中暗叹,为何安稳睡个觉这么难?明启霖觉得自己快要被折腾死的时候,感觉马车行驶速度缓慢下来了,他虚弱地抬了抬头,问兰封说:“是又可以休息了吗?”现在明启霖真的是盼望着天黑,因为只有天黑不用赶路,能够停下来休息一下。他好想念上次休息时的那条小溪,他现在觉得自己头晕脑胀,想用冰凉的溪水再洗一把脸。兰封没有回答明启霖的问题,因为听到马车外传来了声音,明启霖吓得靠近兰封,呼吸都小心起来:“不会是碰到山贼了吧。”兰封安慰明启霖说:“有她在,没关系的。”明启霖看着兰封毫无畏惧地模样,他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这个人是怎么办到如此相信另一个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