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丹在这边有事情要做吗?”兰封问。“咳……”杨初丹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嗯,其实我想送你信物。”“信物?”兰封微微歪头似乎在疑惑。杨初丹一脸郑重地说:“对,大哥曾经告诉过我,送给喜欢的人信物是很重要的事,表示自己愿意负责对方一生。”“那是指定情信物吧,”兰封莞尔一笑,“那是成婚前,男女两情相悦,许诺婚姻的证明,但是我们都成婚了。”“虽然顺序有点错了,但是别人拥有的,你必须也有。”杨初丹微笑,伸手抚着兰封的脸颊说,“可能会有些迟了,但是这绝对不是让你错失应该拥有它的理由。”她做事偶尔会超出常理,例如新婚让他戴盖头,但是偶尔又会非常的守规矩,婚书,婚礼,信物都会为他记得,她一直用行动来告诉他,她是如此重视他,没有一丝假意。“那我也会准备,”兰封双眸发亮,充满了期待,“我们交换信物。”“好啊。”她忍不住亲了亲兰封,他看起来太可爱了,逗弄他说:“兰封送我的信物,我之后要当做传家宝。”听到她这样说,喜悦和难为情交织在一起的感觉让兰封无法抑制脸颊的升温,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手腕,抗议说:“不许戏弄我。”杨初丹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失落地摩挲着指尖说:“我可是认真的。”“抱歉,”兰封看到杨初丹失落的模样,立刻紧张起来,“我只是有些难为情……”剩下的话兰封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看都杨初丹狡黠的笑容,好像看到猎物自投罗网的小狐狸。“你……你果然在逗弄我!”兰封去抓她的手,准备再咬一口表达自己的抗议。但是她一把抱住他,笑眯眯地说:“你刚刚说不许戏弄你,所以我有在反省。”她的呼吸拂过他的颈窝,有些酥酥麻麻地让兰封思考有些麻痹,随即他听到她低笑说:“虽然有认真地反省过,但我不接受你的抗议。”兰封瞪大眼睛,这个人怎么能用如此坦然而直率的模样说着戏弄他的话,他轻咬她的耳垂,无声表达自己毫无用处的抗议。她拿起帷帽为他戴上,温柔地说:“好了,我们该出门了。”杨初丹想给殷沐买些兵书,她带着兰封去了几家书铺,都没有找到满意的兵书,所以她买了几本情|爱话本。兰封看着杨初丹手中的情|爱话本,有些不确定地问:“……这书要给殷大人吗?”“没错,”杨初丹点头,“我本来想找兵书给她,但是那些兵书与父亲收集的兵书根本没法比,肯定入不了殷沐的眼,不如买点适合她的书。”“这些书适合殷大人?”兰封惊讶,想起殷沐那端庄而淡漠的脸,很难想象她会看这种描写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她也到适婚的年龄了,但是她也没有一个中意的对象,这种书也许能给她启发。”杨初丹理所当然地说。他不知道殷大人看到这些书会不会受启发,但是感觉肯定会发火……如果不是杨初丹笑容非常真诚,他都觉得她是故意想要惹火殷大人了。“啊,我们到地方了。”杨初丹说。兰封抬头,看到牌匾上写着【平阳琴行】,他还来不及开口询问,杨初丹牵着他直接走了进去。“两位客官,是买琴还是修琴?”琴行里的店员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取琴。”杨初丹说。“取琴的话,两位客官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家琴行从来不为人订制琴。”听到店员这样说,杨初丹愣了一下,微笑说:“我没有找错地方,我来取琴‘初白’。”“……初白?!!”店员瞪大眼睛,但是神色很快恢复了正常,他鞠躬说:“两位里面请,我先给两位上茶。”看到杨初丹和兰封坐下之后,店员关了门,连茶都没上,匆匆跑向后院。兰封看着落锁的店门说:“现在好像尚未到停业时间。”“嗯,大概是之前被吩咐过吧。”杨初丹毫不在意地说完,目光扫视着店内,用怀念地语气说:“这里还是以前的样子啊。”“初丹以前来过吗?”兰封问。杨初丹还没有回答,一道声音传来:“数十载未见,杨三小姐。”杨初丹与兰封一同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一位年纪看来大约已是中年的男子,一身朴素的褐色长袍,五官俊朗而沉稳,手里捧着一个琴盒。“李师父。”杨初丹起身鞠躬行礼,男子抚着琴盒一笑,摇头说:“这声师父可不敢当,毕竟我连一首曲子都没教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