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我在哪里。”韩知竹毫不迟疑,“我是你道侣,我要共你生生世世与共,六合八荒相携。”“好。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不离不弃。”程雁书仰起头,指一指自己唇角,“你给我盖个私章,结个契约。”吻到明明白白的又开始情动,韩知竹恋恋不舍地退开了唇。程雁书倒是不解了:“大师兄,你不……想么……”“想。”韩知竹抚着程雁书被自己吻得微肿的唇珠,“但近来每日你都几乎是醉态,身体损耗有些过多,不可放纵。”“那我帮你。”程雁书毫不犹豫地探出手去。“不用。”韩知竹向后躲了躲,又抓住他的手,十指交扣,“只想与你……一起。”看看窗外即将亮起的天色,程雁书笑着轻轻盖住韩知竹的眼睛:“乖乖闭上眼,和我一起再补个回笼觉。今日又有二十个小师弟要入门,咱们四镜山是越发人丁兴旺了,负责师弟们功课的大师兄也是越发忙了,得好好休息才是。”韩知竹应着,紧紧拥住了他。一个时辰后,新来的少年们已经到了早课之所,带着好奇和憧憬,彼此交流认识,也向负责新师弟入门事宜的鉴云师兄探究些师门的情况。“大师兄是清冷淡然,不是冷漠无情。”鉴云的师兄姿态越发成熟,气场也越发足,“有何事只管照实直言,大师兄很讲道理的,即使是他执罚,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不过,大师兄是比较不苟言笑,不要因此就觉得大师兄冷漠,他对谁都是一般姿态——唯一例外的只有四师兄。”“为什么?”鉴云笑,“对自己道侣与众不同,不是理所应当么?”新来的师弟们在日课时,终于见到了清冷绝尘、俨然古井无波的大师兄,也见到了眉眼间载着明朗光彩、灵动活跃的四师兄。这两个人是道侣?新入门的小师弟们不禁在心里替四师兄落下“无趣”两字的未来评判了。还在解答师弟们疑问的程雁书并不知道新入师门的小少年们心里围着他而起的八卦,认真完成解答后,他径直向等在门口的韩知竹而去。自然而然地十指交扣,他无比期待:“大师兄,你今天真的亲自下厨给我做午膳?”“自然。”韩知竹答。虽然知道大师兄几乎无所不能,但程雁书还是试探着问:“你真的会厨艺么?”“会。”韩知竹笑了笑,“且尚算不错。”“所以,”程雁书刻意做委屈姿态,“你还藏着不少我不知道面貌呢?还有什么,快点交代。”韩知竹抚了抚他刻意皱起的眉头,笑得更舒展了些:“先从今日午膳开始。”“我正要去用午膳,与你们一起。”魏清游的声音忽然插进来,“大师兄,新入门的小师弟们的修习安排,是不是也多交给鸿川鉴云他们?你和雁书委实太忙了……”“等等。”程雁书开了口,“掌门,午膳后我和大师兄去找你再聊正事?今天大师兄要亲自下厨呢,我可期待着的。”魏清游一怔,看看韩知竹,又看满眼期盼的程雁书,得体地笑了:“那我显然不方便与你们一起午膳了。也好,午膳后我们再聊。”“这才对嘛。”程雁书抚了抚掌,“三师兄你也别尽顾着当工作狂,别人家掌门最多九九六,你倒是永远零零七,多累啊。”“什么六啊七的?”魏清游看韩知竹,“大师兄,雁书说的是什么?”韩知竹摇摇头,又点点头,温润眼波只锁定在四师兄脸上:“他说什么都对。”而跟着鉴云一起组队离开课室的小师弟,已然默默粉碎了在心里替四师兄的道侣生涯落下的“无趣”评判,继而开始憧憬自己未来的道侣会是如何,嬉闹着去向了饭堂。清晨醒来,程雁书轻轻抚了抚韩知竹颈脖上昨夜新添的吻痕,有些不好意思:“大师兄,你还是遮一下吧?”遮不遮的,韩知竹确实不在意,但程雁书提出来,他便点头应承:“好。”但却又还是想问:“你介意?”“不是。”程雁书忍不住靠过去在那自己弄出来的吻痕上亲了亲,呢喃低语,“我怕有损你的威名。”“我何曾有过威名?”韩知竹不在意地笑笑,“便是有,也是无关紧要。”韩知竹遮不遮的,确实已经无关紧要。反正对于小师弟们而言,四镜山最厉害的人,已经从大师兄变成了被大师兄时时刻刻放在心尖上的四师兄。日课后,答疑解惑的四师兄已经离开课室,距离晚膳又还有些时间,小师弟们便聚在课室聊起了天,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