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师兄以前没发现我可爱吗?”鉴云随着程雁书捏脸的动作摆动着自己脑袋,又问,“那大师兄以后会常常发现我可爱,总对我笑吗?那我可太威风了!”这个……程雁书不为小师弟所知的得意的笑了笑,又问:“你们两个,到底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虽然韩知竹刻意行前了几步,给他们留了放飞的空间,鸿川仍然习惯使然地压着声音说:“四师兄,我们过了试剑池的试炼了!”“恭喜!”程雁书又去捏鸿川的脸,“真给四师兄长脸!”“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去南极泉试炼铁杵磨成针了!”鸿川也很得意,“试炼成功,我们就可以正式算作师尊的入门弟子了!”试炼?铁杵磨成针?程雁书愣住了,又迟疑问道:“铁杵磨成针,是进阶了才能会的技能吗?”鸿川和鉴云互看一眼,彼此眨眨眼,纯真地看着他们的四师兄,表示:不懂。“等等,你不是已经会铁杵磨成针了吗?”程雁书问鸿川。鸿川和鉴云又面面相觑,然后对着程雁书坚定摇头:“四师兄,我现在还不会!但是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学会,绝对会很快通过这一层试炼的!”等等,铁杵磨成针,鸿川他还不会?不会?程雁书一下子糊涂了:那之前压在鸿川偷馒头的纸条上的那根针,是谁磨的?疑窦丛生中,他震惊抬头,看向前方韩知竹挺拔的背影:之前那帮他完成铁杵成针的,难道还是大师兄?!韩知竹步幅悠然地走在他前面五步远的地方,似乎任由他们胡闹,根本没有听到身后他们家小师弟的对话。吃过午饭,程雁书便径直往南极泉而去。鸿川和鉴云已经到了,正在泉边打着坐。看到程雁书来了,两个小师弟立刻一用力站了起来,对看一眼后,鉴云小心翼翼开了口:“四师兄,是你来教我们吗?日课的时候,大师兄不是说……他来吗?”诶?这微妙的气氛,意思是,不欢迎?虽然知道小师弟们的行为和想法是事出有因,程雁书还是隐约觉得自己受了点伤。自己也就算了,但上升一下,作为大师兄未来的道侣,这么被小师弟们看扁,太丢大师兄的脸了呀!“我就是来观摩……不是,我就是来关心关心你们……”程雁书道,“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说着,他坐到了下南极泉的台阶上,头搁在自己膝盖上陷入了沉思。过不多会,鸿川和鉴云又立时从打坐状态站了起来,眼观鼻鼻观心地摆出恭候的姿势。程雁书随着他们的动作回转头,正见韩知竹从层叠石阶上踏阶而下,翩然行来。风过林梢,也扬起了韩知竹的发尾和衣角,飘然若仙。即使终年盛夏景观的朱明山上花团绚烂夺目明艳,却也无法从他身上分走半分注意力。程雁书只觉自己的心跳,随着韩知竹的渐近而越发立体。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怦然心动”吧,他想。而见到程雁书坐在南极泉边,韩知竹明显愣了一下。脚步未缓地走下石阶,他对鸿川和鉴云点点头后便步履不停走到程雁书身边,看着抱着膝盖坐着的四师弟,温声问道:“你怎么在此?”“我想再学学铁杵磨成针,以备不时之需。”程雁书仰着头答。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仰着头的四师弟很有些像某种毛茸茸的、惹人怜爱的小动物。韩知竹眉眼沉静,话语里却略有调侃之意:“不时之需?你这是,还打算犯禁几次?”“大师兄。”程雁书依然仰着头,“如果我再犯禁,你还是会第三次帮我完成铁杵磨成针吗?”韩知竹刹那间转开了视线,同时不太自然地转过了身,面向鸿川和鉴云,道:“你二人可调整好了吐息吗?”鸿川鉴云齐刷刷地点头,答:“是!”“那便开始吧。”韩知竹一指泉中心的石头。大师兄这是……用逃避来确认答案吗?程雁书暗自笑了笑,却又觉得虽然身体因为南极泉的威力越来越冷了,但心还挺暖的。“便似水滴石穿,此外,南极泉水天下至寒,因此在用灵力引水为己用时,需分出灵力维系其至寒,用此至寒将水滴石穿激发到极致,便可更快达成。”示范过两次,又解释清楚了功法和其中的关键,韩知竹收回灵力,对鸿川鉴云道:“不需心急,大部分师兄弟都是修习千次以上才能引出水线,又千次以上才能掌握磋磨之巧,水滴石穿,便是这个道理。”鸿川鉴云表示懂了,摆开架势勤勤恳恳开始练习。韩知竹便看向依然抱着膝盖坐在泉边台阶上的程雁书:“你若欲在此监督两位师弟练习,我便给你渡些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