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俞岁正说得兴头上的时候,身边的人扯了扯她的手。俞岁停下来看他,但他端坐着脸上没什么情绪,好似刚刚不是他干的。狐疑地从他身上收回视线,俞岁张嘴就想把刚没说完的话继续讲,结果那熟悉的拉扯又来了。俞岁用眼神余光瞥了他一眼,随后轻弯了弯唇角。陈和生从镜子里瞥到后面的情形,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意。没几分钟车子就开到了祁安小区门口,俞岁想跟着下去送他,结果祁安下车以后就把车门直接给关了。俞岁:?“我送他进去。”陈和生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跑下去,俞岁看着祁安那走得很稳的背影,先前的疑问又涌上了心头。陈和生追着祁安进了小区,走到祁安身边的时候,他回过头见看不见那辆车了这才撞了撞祁安的肩膀。“挺会演啊你。”陈和生「啧啧」了几声,直调侃祁安。祁安敛下眸子,状态跟先前没什么两样。有些人喝酒上脸,沾了一小口脸就绯红,盛从嘉就属于这类人。还有一种就是喝再多酒都不上脸,让人看不出深浅来。祁安就是这类人,不管喝了再多酒面上都跟没事儿人一样。但他确实是醉了的,不过酒醒得也快。比如今晚,在包厢里坐着的时候他的确是神思不太清醒了。后来跟盛从嘉他俩去楼下大厅里坐着的时候,风从没关的大门处时不时吹进来几丝,已将他的醉意吹走了个七七八八。他坐在沙发上没动,看盛从嘉跟刘奇在那边耍宝,想着等陈和生来了他就走。后来,陈和生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笑眯眯的小姑娘。于是祁安又醉了,醉得比先前还厉害了。“我没演……”陈和生看着他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笑道:“那我让俞岁妹妹回来送你?”“滚。”陈和生笑得合不拢嘴,“不是我说,你这演技还真挺不错。”祁安懒得理他抬脚就往里走,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他不是在演,他只是「酒后乱性」。我要跟他打直球俞岁坐在车上等陈和生回来,她突然想起祁安先前走时塞她兜里的东西。回家以后她就被周轻言拉着去厨房打下手,就连陈和生都未能幸免。手碰触到纸张类的东西时,俞岁的手顿了顿。她有些迟钝地从兜里将手伸出来,就见一张粉红色的钱躺在自己手心里。原来他说的车费还真就只是车费?俞岁瘪着嘴将它折好放进兜里,而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串数字与她的生日重合了。有些人别扭得很,总把深意藏得很紧。见陈和生回来,俞岁从后座拿了瓶水递给他,“送到啦?”陈和生强忍着心里的笑意点了点头,他得把自己装得不知情。否则事发,盛从嘉要知道了不得先扒了他的皮。俞岁跟陈和生回到家里,周轻言还在客厅里坐着,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门口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随后陈和生指了指房间的方向先进去了。俞岁深吸了口气过去拍了拍周轻言,就见周轻言眼睛都哭肿了。“阿,阿姨……”周轻言一把抱住她,哭得呜呜声巨大。等到俞岁半边肩膀全被哭湿以后,周轻言这才停了下来。俞岁看了眼周轻言的房间,门开着里面没人。盛怀不在,难道是俩人吵架了。“岁岁你看过《我的大叔》吗?”周轻言一边抽泣着一边问。俞岁:?说着周轻言就把放在腿上的手机拿起来给俞岁看,然后眼泪就又要掉下来了。原来是看剧给哭成这样的?俞岁连忙把周轻言手机给关了,“阿姨很晚了,该睡觉啦。”最后俞岁哄着周轻言进了房间,这一晚上哄完这个哄那个,够呛。俞岁路过陈和生房间的时候,陈和生打开门探了个脑袋出来,“怎么样?”俞岁同他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问:“我哥呢?”陈和生刚点头,就听见盛从嘉的房间里传来鬼哭狼嚎声。俞岁:等洗完澡终于躺上床以后,俞岁将祁安给她的那张人民币举着发呆。几分钟后她爬起来拿手机给禾轻打了个电话过去,打了两遍她才接起来。“突击检查,你在干嘛?”“嘿嘿嘿……”听见禾轻不正常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俞岁身上立马起了层鸡皮疙瘩。“我在跟李盛学长聊天。”禾轻一副坠入爱河的小女生口吻。俞岁躺下来将手机放到耳边,两只手将那张钱牵开翻来覆去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