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所有的优待都有代价,这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标好了价码。
她感觉自己腾空了两秒钟,两人一起跌落在床上,唇舌短暂地分离。
王若威看着她,眼神中有某种不可确信:“你真的喜欢我吗?”
真是笨死了,不喜欢的人,怎么会吻这么多次。
李见荷想起自己说过不喜欢未经问询的吻,但刚刚好像又直接亲他了。为了避免他日后发难,她想,还是得补充一句——
“我可以吻你吗?”
在量子纠缠不清的宇宙里,因为我们的自我觉察、自我观测,这份爱才能存在。
而在曾经坍缩的无数时空可能里,我仍然只想吻,我眼前的这个你。
对他来说,这或许是更好的回答。
也许是位心软的神
王若威利落地脱下衣服,李见荷才看见他身上有许多疤痕,深深浅浅的、陈旧的,仿佛是从遥远的童年继承而来。他俯下身继续着刚才的吻,安静房间内满是暧昧的喘息声和唇齿间的牵连羁绊。
“可以吗?”他的手搭在她的胸前衬衫的纽扣上哑声询问道。
李见荷没有说话,而是在这个停顿的间隙里看着他,这个她从高中就相识的人,脑海中还有他年少时的模样。她轻轻地吻上他眼角下那个小小的疤痕,停留片刻,然后嘴唇继续向下滑动,拂过他的脸、他的脖颈,他的手背上是之前轻度烫伤后新生长出的粉嫩皮肤,她用这些吻来替代某些回答,直至她的这种“语言”被彻底吞没。
胡塞尔曾说:“相爱的人不是在彼此交谈,而是活在彼此之中。”
爱欲,这的确是另一种层面的交流。
第二天早上,李见荷率先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手正被王若威紧紧地攥着,她试着抽出来,却被一个力道拽了过去,将她圈住,令她感受到一阵肌肤相贴的温暖——
“要去哪里?”他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去上个厕所。”他的呼吸扑打在她耳廓,痒痒的,她控制不住地耸起了脖子。
“很急吗?”
“倒也没有很急”
“那再一起躺会儿。”
两人就这样以拥抱的姿势躺着,她的背贴合着他的胸廓,呼吸频率逐渐统一。
如此亲密。
李见荷想起,好像就是在不久之前,天气还很闷热的夏天,重逢他的前一晚梦见过他,她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议。
“我之前梦见过你,你入职的前一天,然后我就在公司楼下碰到你了,我还觉得是神仙在捉弄我呢。”
他笑了:“是吗?你梦见我什么了。”
“你别笑啊,是真的。”她用手肘推了推他表示不满,然后接着说,“我梦见你在一群人中间你欺负我!”
她刻意隐去了那个梦里冷漠残酷的一面,不想破坏这个甜蜜的早晨,开玩笑似的说,“那会儿我们不是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吗,我室友帮我查周公解梦说,梦见很久没见过的人,说明那个人正在忘记你!”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忘记你。”他抱她抱得又紧了些,“可能的确是某位心软的神看我单相思太苦了,才安排我们见面的呢。”
——只有神明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
她戳了戳他的手臂嫌弃地说道:“咦,你好肉麻噢。”
他埋首进她的颈窝,笑得更开心了。
起床穿好衣服后,两人一起去吃了早饭,然后去了拍摄现场,尽管两人都尽量保持着平常模样,可任谁也看得出来,这两人的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