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有人提出质疑:“仵作早已验过尸,那夫人清清楚楚确自尽无疑。既然是自尽,便不归衙门管,我们又何必去揽这档子活儿?”
姜清月摇了摇头,目光停留在卷宗的一方角落上:“卷宗上载明,那位夫人是深夜自尽,可就在当天下午,她还去绸缎铺剪裁了一件新衣。”
“那又如何?妇人本就爱美,与本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姜清月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自尽之人,往往都心死如灰,走投无路才只得自寻死路——可心死之人,又怎会在自尽前的几个时辰,还去裁制新衣呢?”
堂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姜淮初神色若有所思:“是啊,韦夫人裁制新衣的时候,必然是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穿上这衣服,怎么可能于当晚自尽呢?换句话说,她若真有心自尽,又怎会多此一举给自己裁衣服呢?”
姜清月赞同的看了他一眼。
“不错,所以韦夫人之死或许另有隐情。与其在此处讨论韦泽奸污江袅袅该如何,不如先弄清楚韦夫人的死因——或许死因查清楚了,这案情,也就不攻自破了。”最后这句话,姜清月说得颇有深意。
这次没有人再提出反驳的意见。
因为所有人都听出了姜清月的弦外之音。
韦夫人,可能并非是自杀。
可她最后却悬挂在了自家的房梁之上。
那凶手是谁。。。。。不言自明。
事关人命,没人敢马虎。
就连之前一直口口声声嫁给韦泽是江袅袅的福气的那位大人,此刻也只是嘟囔了一句:“平白又添了许多活儿。”
姜清月淡淡一句:“在其位则谋其政。”
那位大人也只好噤了声。
此案到这里便有了初步方向,仵作明日会再次开棺验尸。
姜清月和谢景行告辞离去,姜淮初深深的看了姜清月一眼:“袅袅姑娘近日心情郁结,公主若得空,能否去探望探望袅袅姑娘,陪她说说话。”
姜清月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也劳烦巡抚大人尽早查出此案,毕竟对袅袅姑娘而言,阿姊的死因,和自己的前路,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自然。”姜淮初拱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