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想了想,他不是一个人来的,里头有一屋子同学,但他却好像形单影只,心口便又是一阵闷痛,借着酒意说:“陆医生,我不舒服,今晚能住医院吗?”陆维无奈地摇了摇头,“医院床位很紧张,快回家去吧,要我帮你叫辆车吗?”楚念的爸妈出差了,他这几天一直住在贺元其家,可他今天不想去,也没带自己家的钥匙。陆维见他面色迟疑,拿手机叫车的动作停了下,“怎么了?”“我我不想回去。”楚念抬头看了陆维一眼,想说那他去住酒店,突然胃里一阵恶心,堵回了他后半句话,脚下没站稳手本能地一抓,抓住了陆维的胳膊。陆维皱了皱眉,将楚念的手拉了下来,后退一步,跟他隔出一段距离,说:“抱歉,我是个alpha,单身独居。你是oga,还是未成年,为了避免意外我不能带你回家。”语气还如先前一样温和,脸上也并没露出鄙夷的神色,却坚定得不容商量。楚念没想到会惹出这样的误会,窘迫地酒都醒了。方才贺元其促不及防被陶思拽了一把,偏头便见陶思的脸凑过来,像是要亲他。他反应很快,头一歪手一挡便躲开了。跟着包厢里有人问:楚念怎么跑出去了,是不是喝吐了?贺元其顾不上一脸错愕地陶思,跟着跑出了包厢。就一会儿没看住,怎么还把自己喝吐了。贺元其觉得这事怪自己,明知道楚念不爱凑热闹,他陪在一边呆着就好了,不该还想叫他一起玩游戏。楚念不加入,一个人坐着,又好脾气好说话,可不就要被人灌酒。回头要是被自己知道谁灌的,一定球场上血虐他,替兄弟出了这口气。贺元其跑到洗手间,先在oga专用间外面喊他,没听到楚念回应,又进共用男侧里面找,边叫楚念的名字边一间间地敲门,直到所有人都黑着张脸走出来,贺元其才确定楚念没在洗手间。打楚念的电话,是同学帮忙接的,说他手机没拿,也没回包厢。贺元其慌了,喝了酒又没手机可求救的oga要是遇上什么心怀不轨的人,后果他不敢想。他一想到楚念有可能被人带走,心像被一双冰冷的手狠狠揪住了,脑子里闪过楚念打错抑制剂那次脆弱又动情的模样,头皮都要炸开。他顾不上陶思的生日派对,直接冲出ktv,没料想一出门就见到了那抹熟悉的纤瘦身影,像是快窒息的人忽然找回了氧气。只是楚念对面还站着个他从没见过的青年。他上前一把揽住楚念的肩,戒备地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眼,见是个alpha,另一只手握紧成拳。十七岁的年轻alpha在情绪负面时是极难自控的,眼神里的攻击性和信息素一样藏不住。但陆维是个二十七岁的成年人,没那么容易被挑衅,看出楚念和眼前的男孩认识,只跟楚念确认:“这是和你一起来的朋友吗?”“是,你谁啊?”贺元其抢话道。楚念轻轻拉了一把贺元其的衣角,回答陆维:“是的陆医生,他喝酒了,你别介意。”陆维笑笑说:“那既然你朋友来了,我就先走了,回家注意安全。”“他是谁啊?”贺元其盯着陆维走远,回头问楚念。“是个医生,随便碰见的。”楚念觉得自己应该已经看不出刚才哭过,也不多解释。贺元其正在思考“随便碰见”是个什么操作,就听见楚念叫他。“收收你的信息素。”楚念小声说,他脸色发白,看起来不太舒服。“哦哦哦。”贺元其赶紧平复了下自己,才问:“你怎么跑出来了?喝吐了?”楚念觉得这理由正合适,顺势嗯了一声。“吐完了?”“嗯。”“还有没有哪不舒服啊?”贺元其捧着楚念的脑袋,低头检查,他记得有一次楚念喝酒脸上起过红疹。街边灯光昏暗,贺元其贴得很近,眼睛在楚念脸上扫过一圈,不知是因为楚念纤长微翘的睫毛太好看,还是眼泪里信息素的桃子味太好闻,贺元其看着看着,就发了怔。他觉得陶思突然要亲他很唐突,可如果是楚念突然亲他,他大概不会躲开。可楚念躲开了,垂着眼,微微偏开了些许。这个下意识避忌的动作让贺元其回过神,也提醒他们已经长大了,一个是alpha,一个是oga,关系再好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不管不顾。贺元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明明那次意外的临时标记早就失效了,他还是想楚念能亲他。有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卑劣的念头:想再标记楚念一次。码了一半感觉攻不像易感期,像要变丧尸,不过u不改了,都是要咬人,差不多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