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妧对于这个差点儿害的谢策性情大变,甚至还让他差点儿命丧梧州的稚童,自然是说不上什么好感。大概也确实是因为一腔热忱被这么辜负,所以谢策才自此以后自暴自弃,变成了那副模样。只是转念一想,这个稚童也是实在是可怜。幼年丧父,然后母亲因为风寒被强制拉入城隍庙之中,最后染上瘟疫而死。大概也是因为想要去城隍庙之中去寻找母亲,才也被染上了瘟疫。她这么想着,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给握住了。谢妧头上还带着帷帽,但是顺着往下看去,就能看到那束着袖子的手,手指瘦削,大概是想着安抚她,就这么抵在自己的手腕上。手指轻微抚过她的手腕中心,带着一点温柔的意思。是景佑陵。他左手执剑,另一只手好像是在担心谢妧看到现在的景象会担忧,所以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握着她的手腕。谢允也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令牌排开,然后沉声对唐琸说道:“我以圣上·?梧州对于陇邺来说,自然说得上是小城,但是梧州毕竟是周围这么大的地界之中最大的城池,所以城中原本最为繁华的青龙大道其实也算得上是宽敞。齐盂将自己的脸用帷帽遮得严严实实,手上提着一个竹篾制成的匣子,被城中守卫催得急,所以走到青龙大道的时候只不过盏茶功夫,略微急喘了两声。透过那有些透光的帷帽,齐盂垂眼就看到了现在的梧州城内的场景。自从七日前传出瘟疫的消息的时候,齐盂就没有再出来过,之前唐琸还安排了不少人想将街道好好清理一番,但是因为瘟疫,直到现在街上的淤泥甚至都还没有清理干净,这几日被风一吹,就结了块一般簌簌地往下掉落。齐盂赶到青龙大街的时候,才发现这几日外面空空荡荡的大街之上,现在也突然多出来了几分热闹的意思。齐盂自然是知道唐琸是什么样子的,那个身穿绛红色官服,看上去有些衣衫褴褛的,应当就是州牧唐大人。至于那些穿着看上去相当不凡的少年郎君,以及只看身段就是一位容貌出挑的姑娘,应当就是从陇邺来的赈灾大臣的队伍了。还有几个其他的梧州医者,现在正在半蹲在地上为一个妇人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