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有人心中思忖,这个姑娘家看穿着用度,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只是这陇邺城就这么大,倒是也从来都没看到过这个姑娘。这几个阔绰子弟家中都没有人从仕,自然不知道现在站在不远处的,一个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惠禾长公主,一个则是声名在外的少年将军。一个身穿靛青衣袍的少年眯着眼睛瞧了瞧,玉骨扇在桌案上轻叩了一下,奇道:“望春楼中什么时候还招待过女客了,这个姑娘家居然青天白日里来望春楼,实在是件稀罕事。”旁边的人也诶了一声,附和道:“哪有人来望春楼还带上自个儿家中的媳妇的?啧,不过这个姑娘当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我家中要是有个这样的娇妻,我也不稀罕来着望春楼。”旁边站着的姑娘笑着捶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嗔道:“是阿茹平日里还不够讨人喜欢?李公子说出这样的话,阿茹可不依。”这个唤作阿茹的姑娘一边调笑,一边抬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景佑陵,心中奇道这个公子长得这般出众,倒是个面生的,还带着个姑娘来望春楼,可真是怪人。……望春楼中向来为燕绥这位贵客留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全都是由着这位贵客的喜好布置的,就算是比起侯府,估计也并不差到哪里去。这位贵客虽然有些喜怒无常,但是时常一掷千金,所以楼中的姑娘也是赶着想去伺候着。只是寻常的姑娘想来燕绥的这间屋子,还是有些不够资格。望春楼共有二十四阁,阁中的姑娘个个都是千娇百媚,婀娜多姿,也唯有这二十四位姑娘才有资格进入燕绥的这件房间。燕绥敞着衣袍斜躺在榻上,旁边一个姑娘捻了颗葡萄喂到嘴边,还有一个姑娘半跪在地上为他轻轻捶着肩。光是这些还不够,在燕绥面前的台子上,还有四个姑娘,或是抱着琵琶,或是坐着弹琴,琵琶声清冽,琴声空灵,弹得是一首扬州慢。燕绥倒也没看着面前的这些莺莺燕燕,耷拉着眼皮,他向来连生气的时候都是带笑的,但是近些天来却是很少笑过了。这屋中都是伺候惯了燕绥的姑娘,自然是知道这位贵客此刻心中不快。只是原因,没有人知道。她们心中惶恐,却也没有人敢揣度这位贵客的心思。“啧。”燕绥手指在额头上点了点,“怎么,弹的都是些什么?知道的这是在弹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给我唱丧呢。”几位花娘听到他这么说,连忙跪地,一时之间,刚刚还弥漫着靡靡之音的屋内,一丝声响也无。众人惶恐之时,就听到外面有叩门声。燕绥神色不耐,手上拿着片金箔,在桌案上叩了一下,“进。”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小厮进来的时候还带上了门。燕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金箔,瞧着他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些事情要禀告。”谁不知道这是这位贵客即将要发难的前兆,小厮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着说道:“侯、侯爷,刚刚嬷嬷让我来知会你一声,刚刚门外来了位姑娘,说是要找您的。嬷嬷说那位姑娘看着非富即贵,说您要不要还是……避着些?”“避着?”燕绥嗤笑一声,“我倒是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来望春楼找我的晦气。”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入v啦,大概率是周日零点前后发出来~谢谢支持【鞠躬】百分百订阅率会抽红包,喜欢的老婆们支持一下啦~啾!贴一下薄情种的文案!点一个收藏我就是你的人啦~「愿你见我如江月」沈江月一直觉得,她和骆平川不该走到后来那般地步。骆平川天生长了一张薄情脸,眉眼略微上扬,还有颗眼下痣,唇薄,遑论他还从来都不笑。所以沈江月跟在他身后跑了十几年,也没有把他捂热。大学舍友劝她,“白白浪费时间,你这又是何苦。”沈江月没吭声,她向来是个拎得清的,唯独在骆平川这件事上,她却一直执迷不悟。直到有日,沈江月看到他会对叶蓁笑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那样薄情的人,笑起来的时候,也会漂亮得熠熠生辉,如同春风过冰原。万物生春。沈江月想,她这迢迢远远十年之久的暗恋,或许,也该迷途知返了。·?燕绥并未娶妻,也没有婚配,家中长辈也管不到他,所以他时常宿在望春楼中,哪有人敢来找燕绥这位爷的晦气。小厮连连应是,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不过侯爷也应当是知道我们这里是做生意的,那位姑娘家看着就是个出身不凡的,我们也不敢得罪,所以自然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