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早朝结束,官家留下了高宰相和户部尚书商讨薛晓提出来的事情。“官家,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由谁来做这件事呢?”高宰相抚着花白的胡须问着,言下之意他也觉得薛晓的提议不错。“爱卿莫慌,我觉得由太子来做便是,到时还请你与户部尚书协助了。”管家摆摆手,表示这是个小问题。高宰相听出了官家的画外音,他是想借由这次机会给太子在民间树立威望,“只是郡王会同意吗?这个是他的想法。”“会的,我外甥我了解,他还巴不得躲懒呢!”官家笑着说。随后这件事便拍案定下了,由太子主持,高宰相与户部尚书从旁协助。得到这个消息,薛晓确实如官家所说松了一口气,上次治水一事他这个舅舅就坑了他一次,若是这次还把这个事情给他,他一定会跑近宫,搅得官家不得安宁。其实薛晓也并非不想接管这个事,此次官家让太子主持,一方面以皇家为背景,就不会有滋事闹事之人;二来太子发令莫敢不从,这件事也会很顺利地进行着。综合以上两点,薛晓很赞同官家的决定。圣旨一出,善堂的筹备工作如火如荼地开展着,薛晓也时不时跑去和太子李隼聊天,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太子也是虚心接受着。终于在半个月后,善堂如期建成了,雍都里近三分之二的孤儿和孤寡老人搬了进去,当然这些人是经过曾曾筛选调查的,不会有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人混进去。竹子和小花搬进去的那天,薛晓还特意去看了他们,看到他们与其他小孩子一起嬉笑玩闹,薛晓这才放下了心。第三十六天九月初八,黄道吉日,宜嫁娶。一大早,公主府内张灯结彩,红绸漫布,仆从们个个步履匆匆,脸上带着笑意。今天是薛晋和秦瑜成亲的大喜日子,早在秦瑜回来时,朝晖公主就带着她去参加各种宴席,昭示着她的身份。就算如此也挡不住那些嘴碎的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索性朝晖公主就请官家赐婚,最近的吉日就是九月初八。虽然时间匆忙,可朝晖公主早早就为薛晋兄弟二人准备了聘礼,一时间也不算很敷衍。民间有规定新婚夫妇在成亲前三日不得见面,所以秦瑜在几天前搬出了公主府,住到了临时租赁的房子。一大早,秦瑜就被早早叫起,沐浴更衣,焚香净面,上妆打扮,带好凤冠,穿上大婚的锦服,盖上红盖头,等待薛晋过来迎亲。待到吉时,薛晋骑着高头大马,迎亲队伍抬着轿子接走了秦瑜。一抬抬聘礼与嫁妆从屋内陆续抬出,令围观的百姓连连惊呼。薛晋带着队伍绕城一圈才回到公主府,射箭,踢轿门,才缓缓掀开轿帘,牵起秦瑜的手领着她出了轿子。跨过火盆,此时天边已经挂起红色的云霞,正是黄昏之际。正堂内,司仪高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当喊着之后一句“礼成,送入洞房”,这场十里红妆的盛大婚礼就步入尾声了。婚宴席面上一群贵妇人正在小声议论着。“嗳,听说了吗?这新娘子回来时还带着一个小女孩?”“真的吗?你们说那个小女孩会不会是明耀郡王的女儿?”“你还真没说错,我那天问过公主,她说是明耀郡王有一年外派,中了别人暗算,恰好这新娘子路过,明耀郡王强迫了她,事后这新娘子逃跑了,要不是这小女孩逐渐长大,新娘子怕瞒不住,才主动回了雍都。”“这新娘子也太惨了点吧,一个妇道人家养孩子该都不容易啊!”余希疃碓挣离。“就是,就是。”一群贵妇人聊的正起劲,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想了起来,“我倒觉得这新娘子挺有心计的,谁知道是不是她安排的。”“符大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坐在旁边的贵妇人小声劝着。即使这些贵妇人心里都会嘀咕猜疑,可也不会当着主人家这般说,顶多私下里在自己家说两句罢了。像符大娘子这般大大咧咧地说出来,还是少数。朝晖公主一想到她曾经那般对待符离,本就有些气闷,现下又听着她在宴席上这般诋毁秦瑜,一时怒火有些压抑不住,冷笑着往符大娘子那边走去。“听说符大学士前一任大娘子留下的嫡子被符大娘子赶出府了,可是真事?”朝晖公主不留情面地说着。“公主哪里听来的谣言,可做不得真啊。”符大娘子听到朝晖公主这般说心底有些慌乱,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可面上还是镇定地狡辩着。“哦,是吗?那我请问符大娘子哪来的这么大胆子,敢在别人成亲之日诋毁新娘子的!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谁的府邸吗?”朝晖公主虽然语气极轻,可气势却有些盛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