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方永新笑盈盈地望他,等接到手里,又用小叉子把自己那碟上的草莓挑了过来,“我的也给你。”管奕深低头,盯着并排挨在一起的饱满颗粒,瞬间,什么怨气都消散了。黏黏糊糊地回望他一眼,裹挟了道不尽的欢喜。挖了好大的一口送进嘴里。嗯,真甜。派对结束后,一回到自己房间,迫不及待就要脱衣服洗澡。方永新终于留宿邱家,不钻被窝,可对不起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刚脱了上衣,敲门声便“咚咚咚——”响起。管奕深动作一滞,拉开门,走廊外站着的,竟是手拿换洗衣物的方永新。“明天早上要赶在佣人敲门前分开,你肯定起不来,我来你这边睡吧。”要不要这么善解人意啊?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管奕深咬住下唇,好险没笑出声。不由分说将他拉进房,锁门,结实的胸膛挨蹭过去,朝耳骨徐徐呵气:“我刚好要去洗澡,咱们还没在浴室里试过,不如……”方永新似笑非笑地斜睨,想来早就预料到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也不开口,只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露出一小片白皙光洁的肌肤,衬着修长莹润的指节,诱惑无边。管奕深看得直咽喉咙,二话不说,拽着他就往浴室里走。于是这趟澡,足足洗了两个钟头。等他们熄了灯,一齐上床,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管奕深累得不想动,虽然他身体素质一向不错,但下午晚上连着做了好几回,还是有些撑不住了。懒洋洋地瘫在方永新怀中,感受着腰部传来力度适中的按摩,舒服地眯起眼,喟叹一声。不自觉回想起白天在厨房门口听到的那些话,心里对于那个神秘的jeffery更加好奇起来。邱学逸说他俩长得像,也不知道像到何种程度,会比素未谋面的郁简还要相似吗?这个念头甫一滑过脑海,便直接开口道:“等回了深城,你带我去看看郁简吧。”揉按腰肢的动作一顿:“怎么突然想见他?”“毕竟他是我亲哥,我顶替了他的身份,成了首富之子,可他受伤住院,我却到现在都没探望过,有点说不过去。”方永新空白了好几秒没有应答,只是慢慢发力,将他整个人更紧密地拥入臂弯里:“专心和我约会不好吗?”管奕深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仰头望过去,惊奇道:“你吃他的醋啊?”黑暗中看不清方永新的神情,只听到他淡淡“嗯”了一声,算是承认。管奕深一下子开心了,摸索着凑近嘴角亲了亲,顺从地改口:“那就先不探望了,等以后我们大事做成,再去找郁简,直接和他分享胜利的果实。”虽然他顶替了郁简的身份,但他也帮郁简完成了复仇,说不定郁简还会感谢他,毕竟日日对着仇人的脸,极其考验忍耐力。管奕深早就想好了,只要邱翰林能得到报应,一分钱都可以不要,至于郁简的那份怎么处理,等对方养好了身体,出院以后,交由他自己决定。他来一趟邱家,收获了一个二十四孝的完美男朋友,已经大赚特赚了,没什么不满足的。管奕深这么想着,神经亦慢慢松懈,打了个哈欠,疲乏一阵阵涌上,眼看就要沉入睡眠。温热的柔软却在此时落上眼睑,不知是否错觉使然,仿佛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他没想到都这个点了方永新依然那么有兴致,闭着眼嘟囔道:“还来?你不累……唔……”话音未落,便被对方用力地噙住了唇瓣。氧气瞬间掠夺干净,不待他稍微醒神,整个人便被调转方向,趴在松软的枕头上。周围温度迅速攀升,方永新轻轻咬住他的耳骨,低哑着嗓音唤:“管奕深……”脑袋一片混沌,勉力挤出点清明,迷迷糊糊地回:“嗯?”上方人却就此沉默下去,不再言语,唯独力道一遍遍加重。管奕深神思溃散,支离破碎地喘。他是不是……有心事啊?不甚清晰的想法如浮光掠影般纵过,随即,被裹挟入身不由己的漩涡之中。邱家各个房间的钥匙,是分配给打扫的佣人亲自保管的。自从安雅走后,郁简的房间就由另一个叫龚怡的女孩负责。很凑巧的,小芸和她关系不错。当然了,直接开口要钥匙的行为过于突兀,等事发后追查起来,一下子就能查到她身上,她才不会那么傻。因此,她选择在两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偷偷下药。不过十分钟光景,龚怡便腹痛难当,直接请了半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