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各布行,持续打价格战,将价格压的极低,也有以次充好之举。臣以为,价格放低,让普通百姓都能买得起,本也是好事,但不能因价格低,而放松了质量,臣所希望的是,普通百姓,既能买得起,也能穿的舒服。”“正巧,南方布匹原料运往京城,运输比往日略微迟缓了些,臣以为,正可借此机会,对京中布行,稍加整顿。多亏王爷、娘娘鼎力相助,从娘娘名下铺子开刀,将所有布料分区定价,保质保量的同时,尽可能压低价格,以满足普通百姓日常所需。也供应昂贵衣料,供京中贵人挑选。”“娘娘特意嘱咐臣,臣也将账簿带来,供圣上一观,平价布料销量极好。”“说娘娘以权谋私,仗势欺人,纯属子虚乌有。”大爷宋筠恭敬的封上账簿,内官接过账簿,递到了圣上面前,圣上简单的翻了翻。账簿上赫然记着,一匹绢八百文,一匹布四百五十文。京城其他布行,价格再压一匹绢也要九百文,一匹布也要五百文。而对宋霁初和广陵宋家而言,即便已经把价格比京城其他布行还要低,一匹绢,也能赚到六十文,一匹布也有至少三十文的盈利。所以,想通过价格战,拖垮宋霁初名下的产业,基本是不可能的。“臣以为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先贤亦有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商贾既已‘达’,更应‘兼济天下’。”这话,是宋霁初教的。历代君王,都推崇重农抑商,无非是觉得,商人重利轻别离,商贾少,则上不费粟。也有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说法。宋霁初却很不认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个行业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少了任何一行,百姓日常生活都会不太习惯。“孔圣弟子三千,七十二贤,赐不受命,而货殖焉,臆则屡中,后世遂有端木遗风。臣私以为商贾与先贤并不矛盾。”唐修远顺着大爷宋筠的话往下说,这话也是宋霁初说的,宋霁初所希望的,也是唐修远所希望的,唐修远也愿能有一天,女子可以同男子一般,入朝为仕,世人也不会因为是商贾出身,而看谁不起。圣上没发表意见,单是一个广陵宋家,每个月就能给朝廷带来整整一百万两的收益,这样的商贾之家再多几个,也就不用为国库的银子发愁了。“宋筠。”“臣在。”“既然接了京城商会,就好好做出点成绩来,别让朕和临江王失望。”。“臣遵旨。”大爷宋筠冲圣上行了个跪拜大礼,之后退到了一边去。“宋范氏上告临江王妃,以权谋私,仗势欺人,无实证,不成。”内官高声宣布。一个罪名说完了,还有两个。范夫人也没指望靠这个,就扳倒宋霁初。“臣妾,二告临江王妃,谋害亲妹,杀害臣妾之四女,宋氏霏霏。”范夫人不动声色的掐了自己一把,瞬间泪眼汪汪。“圣上,宋四姑娘也是臣妾亲妹,虎毒尚且不食子,臣妾若对亲妹下手,岂非畜生不如。”宋霁初却无动于衷。“范夫人既然一口咬定是本宫杀害宋四姑娘,本宫敢问,宋四姑娘是如何死的?尸首何在?范夫人是如何知晓的?又为何认准了是本宫杀害了宋四姑娘?”“霏霏是中毒而亡,尸首现在宫门口,是海慧寺中的师父告知臣妾,临江王妃下毒杀害霏霏。”范夫人此话一出,旁听的诸位朝臣,可就都坐不住了。“海慧寺的师太,总不能冤枉了临江王妃吧。”三皇子平王又阴阳怪气了一句。唐修远强忍着想冲上去揍三皇子平王的冲动,也盘算着,等散了朝,就把当年的事情,捅到圣上面前,省的这几位一个两个三个都这么闲,你们还是忙一点,狗咬狗也好。内官们已经抬着春凳到了大殿上,春凳被白布盖得严实,白布下面,露出了一双白嫩的手,一看就是年轻女子的手。内官将白布揭开,露出了四姑娘宋霏霏的脸,双目紧闭,嘴唇发紫,不用太医来验,也能看的出来,这人是中毒而亡。宋霁初有些不忍心,只是看了一眼,就侧过身子去了。大爷宋筠借着上前查看,隔开了宋霁初和躺在春凳上的四姑娘宋霏霏,唐修远也不动声色的挪到了宋霁初身边。跟着内官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姑子。“贫尼,海慧寺可周。”年轻姑子自报家门。“宋四姑娘在海慧寺皈依佛门,主持让贫尼多照拂一二,故贫尼对宋四姑娘之事,也多有上心。”“昨日夜里,宋四姑娘还在晚课,贫尼看见,有黑衣人潜入宋四姑娘的禅房,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没有声张,今日早课,不见宋四姑娘出现,众弟子去寻宋四姑娘,便发现宋四姑娘,已经没了呼吸。”“缘何断定,是本宫所为?”宋霁初喝道。“贫尼在宋四姑娘的禅房中,发现了临江王府的腰牌,腰牌背后还有刻痕,故断定,是娘娘所为。”可周呈上了一个腰牌,内官接过腰牌,直接递给了圣上。那腰牌,确实是临江王府之物。圣上接过腰牌,在腰牌的背面,确实发现刻痕,仔细看,应该是数字“二”,宋霁初在宋家排行第二,是为宋二姑娘。“圣上,既为腰牌,便可知是用以区分身份,自是不敢有损。腰牌已经有损,为何不交还王府,更换新的腰牌,反倒要拿着招摇过市,显然不符合常理。”宋霁初与霍太太交好,小姚大人也很:()关于爹娘偏心我却成了王妃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