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好几个小的呢,她不在家里也真的不放心。
秦桑想的是另外一回事。
她想的是那一世这个时候在村子里那几位大人物平反的事情。
前弯村地处偏僻的丘陵地带,在十年动乱的时候,下放了好多戴帽的。
也就是沈宜心眼好,心又软,前两年见那位姓杨的老者病的厉害,就偷偷买了药给他送过去,后来又悄悄的接济过那些人好几回。
秦桑还知道前几年旱灾的时候,有一位姓古的学者都快饿死了,还是沈宜偷着叫秦振国给送了几个饼子才救了那个人一命。
而现在政策越来越宽松,那几个人的家人朋友都找关系递了材料上去,其实已经平反了。
也就是这两天京城那边就会有人来接。
而那一世,秦雅被秦宝推到河里捞上来的时候奄奄一息,直接就送到了医院里,一家子都忙碌着在医院照顾秦雅,所以那几个人走的时候根本不在家。
就是秦振中说什么是沈宜的长子,代表沈宜来送送。
结果,他和那几个人搭上了线,等秦月考上大学到京城念书的时候,得到那几个人好多照顾。
这一次,秦桑可不会再叫秦振中一家如愿。
一场梦
“奶,你回家了万一要是有事就叫刘建国去办,可千万别找大伯了。”
秦桑还是有点不放心,忍不住开始叮嘱沈宜。
沈宜点头:“行,奶记住了。”
“大伯跟你要啥都别给。”秦桑又叮嘱了一句。
沈宜点了点秦桑的额头:“行了,年纪不大,操的心倒是不小。”
说完这话,沈宜又想到一件事,她看着病房里没别的人,就跟秦桑商量:“小桑,奶跟你说个事。”
秦桑眨眨眼睛,示意沈宜快说。
沈宜斟酌道:“是这么回事,昨天建国这孩子跟我说他一直喜欢你,想着和你先订婚,问我的意思,我哪能做这个主啊,这不,我得问问你,你要是愿意,咱们就把亲事订下来,咱家也没个男人顶门立户的,建国没父母,我倒觉得这事挺合适的。”
秦桑低头,掩住眼中的嘲讽。
“你同时意不?”沈宜乐呵呵的追问。
她是挺喜欢刘建国那孩子的,又觉得刘建国对秦桑一片真心,往后肯定会对秦桑好,而且,她也觉得秦桑对刘建国也有好感,私心底下觉得这事能成。
秦桑摇了摇头,再抬头的时候眼中一片苦涩:“奶,你看我现在这个身子骨,我能干啥?我嫁给谁都是拖累。”
“咋能这么说?”沈宜急了:“你咋了?你就病了嘛,病好了就啥事都没有了,可别瞎说啊。”
秦桑苦笑:“我自己心里清楚着呢,我就是好了也强不到哪去,肯定干不了重活,得精心养着。”
她这么一说,沈宜心头一痛,眼圈就红了:“小桑啊,你咋这么命苦啊。”
秦桑等着沈宜说够了才道:“奶,我琢磨着我这身体肯定干不了农活,等我高中毕业,我去县城的厂子招工试试,万一可是能招得上,我就去工厂工作,起码比种地轻省,挣的钱也多,拿到工资我就能供小雅她们读书,也能把咱家撑起来,啥订亲不订亲的,我没想过这事,往后还是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