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颜航坐他边上,“你俩也真不容易,感觉什么活儿都干过。”
“得活命啊。”虞浅说得风轻云淡,“这世上来钱容易的方法都写在刑法里,凡是老老实实赚钱的,都累。”
颜航瞄了眼他的侧脸,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那不谢了。”颜航笑了下,接过来捧手里。
“这孩子怎么傻不愣登的。”田飞兰无奈看着他。
颜航忙活一上午是真饿了,没再多说话,戳开一次性筷子就闷头扒拉饭,带着病人在医院里检查最累,下午他还有场硬仗要打。
“多吃点,航子。”田飞兰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看着李燕的病房,说道:“唉,也不知道这回检查怎么样,燕子快点好起来吧,这病真是拖了太多年了。”
颜航闷头吃饭,没吭声。
“跟以前比现在倒是好多了。”田飞兰笑了笑,“还记得五六年前那会儿,你妈那才是真吓人,眼前一会儿都离不了人,一天到晚神志不清的,跟她说话都反应不过来,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开始哭,念叨要去找老颜。”
“吃鸡吧。”颜航靠在椅背上,虽然说他这人神经大条,性格不计较,昨天晚上被宋绘智惹出来的烦躁已经被虞浅哄得差不多了,但到底心里面还是烦。
他一烦,就喜欢玩这种打打杀杀的游戏。
“吃什么?”虞浅看他。颜航始终从后背抱着虞浅,身上憋了几天的烦躁终于卸下,一身轻松,他现在完全遵从本心,人在凌晨深夜总是感性的动物,所以他也没必要绷着理性装模作样,他想要这个男人,想一直抱他亲他,想用细细密密的啃咬象征性的惩罚他,也想用一个个或红或紫的印子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所以他又顺着虞浅的耳垂开始咬,亲着他的脖子。
“没完没了啊。”虞浅已经懒得推开他,“你给我身上留一块能看的地方行么,狗哥。”
“不要。”颜航果断拒绝他,顿了顿,说道:“印子能多留一会儿,我想让你记住我。”
虞浅果然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调侃他的机会,他笑得肩膀颤抖,说道:“我依稀记得,昨晚谁跟我说随便,不在乎我忘不忘的呢?”
“来答应你的表白啊。”颜航声音很轻,淡淡一笑,“之前不是一直没给你答复么,总拖着不说也不是个事儿吧。”
“为”虞浅眸光微动,清了清嗓子才说出话来,“为什么?”
颜航坐回床边,长腿交叠,有些欣赏地看着这老男人呆愣在原地的样子,他这个意想不到的回答大概是为数不多能让虞浅露出这个表情的情况。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颜航低了低头,看着雨季返潮的瓷砖,“只是这段时间想明白了些事儿而已。”
他重新抬眼,对上虞浅的视线,这次没有任何躲闪。等到过了周末,回到学校,阮俊豪对突然容光焕发,活蹦乱跳,就差早上起来拥抱太阳,然后来一句“加油,颜小航”的颜航同志感到深深的震惊。
“我记得你前两周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啊,这什么,打鸡血了?”阮俊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