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阳不屑道,“你打算躺炕上吃饭?”
苏冬暖滚了滚,说,“被窝里太舒服了,想死在被窝里。”
谢明阳,“……”
谢知青不愿意搭理她,苏冬暖也要适可而止,默默爬起来,身上穿着线衣线裤倒也没必要避开高冷知青,套上昨天新做的上衣和裤子,那又厚又丑的棉袄棉裤被她丢在炕角去了。
下炕后苏冬暖倒了热水将冻得发硬的毛巾丢进去水就冰了,用香皂仔细洗了脸,刷了牙,端着面盆出去倒水,一开门,差点被寒风送走。
“啊!怎么这么冷?”
谢明阳的表情和眼神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但,心里还是担心的,这女人傻了。
管她了,只要苏家不把责任推到他头上就行。
苏冬暖又退了回来,看向一脸冷漠的谢明阳,道:“你帮我倒一下脏水呗!”
谢明阳单只手就端走了半盆水,出门后大步走向院子前面的坡坡“唰”的一下便把盆里的脏水泼了下去。
站在门里的苏冬暖没有错过每个细节,她得偷偷观察,学着在这环境恶劣物资匮乏的旮旯地儿活下去。
灶膛里有火,门一关,苏冬暖倒也不觉得太冷了。
谢明阳把蒸笼里的包子拿出来,蒸笼端掉后将捣好的面疙瘩倒进水煮土豆块里继续煮。
“自己舀饭吃。”谢明阳说完就去了后面自己的地盘,继续冲奶粉,吃饼干。
苏冬暖眨了眨眼睛,“你不吃?”
谢明阳,“不吃。”
结婚一个多月来,他就是用这种冷暴力的态度来抗拒这场婚姻的。
苏冬暖吃了一个包子,喝了半碗疙瘩汤,那泡菜炒的牛肉罐头,她只夹了几筷子尝了尝就盖上锅盖不吃了。
一大早的这么油腻的东西她哪里吃得下去?
大锅里的土豆疙瘩汤也剩了好多,包子也剩了四个,正好留着午饭和晚饭吃,虽然,根据原主的记忆这里的人一天只吃两顿饭,但,苏冬暖饿了就的吃。
反正也没什么好吃的。
谢明阳的早餐太好了,开水冲奶粉里面还打了个鸡蛋,这会儿不是钙奶饼干了,而是那种老式白皮包馅儿的点心,看的苏冬暖直吞口水。
这破地方能喝一口热乎乎的牛奶伴鸡蛋,还能吃一口点心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苏冬暖把自己吃过的碗筷洗了,便翻出原主那条红黑格子的方巾,几下剪成几块,拿出针线盒,打开缝纫机,一会儿手工,一会儿缝纫机,很快就给自己做了个贝雷帽。
后脑勺被赤脚医生剪掉了一大片头发,贴着胶布,又丑又冷。
苏冬暖对着镜子将贝雷帽戴上,顿觉给这张脸加了十二分。
“谢明阳?”苏冬暖忽然叫了一声谢明阳的名字。
已经吃完早餐在看书的谢明阳抬头,“咋了?”四目相对的瞬间,谢明阳的表情和眼神复杂且变化莫测,这个细节苏冬暖看的一清二楚。
“我这个帽子好不好看?”苏冬暖道。
谢明阳放在书上的手紧了紧,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动了下喉结,收回诧异的目光,道:“丑。”
苏冬暖撇嘴,又去照了照镜子,说:“是吗?那我还是不戴了吧!主要是担心后脑勺的伤口被冻严重了才戴帽子的。”
谢明阳咬了下牙关,道:“凑活。”
苏冬暖,“你都没看怎么知道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