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烦的还?是那些失修的石砖道,旧砖底下藏着污水坑,走久了甚至都有身体记忆,知道哪几块是坏的,踩到就完蛋。
有一次,泥点溅脏整个鞋面,她气鼓鼓跟在庄在身后,又很想笑?自己的狼狈,大声撒气说:“我是什么侦探兵吗!我是来踩地雷的吗!哼!破路!我要让我爸爸把?这里全拆了!”
隔着几步的距离,庄在回头看着她,忍不?住弯起唇角笑?。
他大概以为巷子?暗云嘉看不?到,所以有点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笑?容也很由心,可偏偏楼上有窗户里的昏黄光亮映出来,云嘉将他嘴角的弧度瞧得清清楚楚。
“你还?笑?我!把?你也拆了!”
他更想笑?了,但立马克制,一副赔罪态度走回云嘉身边,伸出胳膊给云嘉抓,由他带路。
“走吧,侦探兵,回去帮你刷鞋。”
“姐姐?姐姐,我到家了。”
身边的庄蔓第二次喊她,云嘉才从记忆里回神。
她眨了眨眼睛,迎上庄蔓神情担心的脸。
“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酒喝多了不?舒服?”
她摇摇头,浅淡一笑?说:“没事。”
庄蔓这才放心下了车,挥挥手?,要她也早点回去休息。
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涌上云嘉心头,原来现在坐在一起聊天都缺少话题的人,曾经也亲近地相处过?。
他少年时,也有过?完全不?冷僻的样子?。
可时间久远,记忆褪色,她好像险些就要彻底遗忘掉了,如果今天没有看到翻天覆地的竹岭路城中?村。
将庄蔓目送进小区,云嘉还?没有彻底回过?来神,代驾师傅问,是不?是要把?她送回地址上填写的酒店。
云嘉“嗯”了一声,又说:“师傅你绕下路吧,我加钱。”
她报了地址,师傅从后视镜里有点惊讶地看她,似是不?确定:“绕一趟竹岭路再回酒店?”
云嘉:“嗯。”
她又问师傅,知不?知道那边具体是什么时候拆迁的。